激战

今天是阿翔女儿五周岁的生日，同时也是他和玲玲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阿翔早早的就申请下班去给女儿买礼物，女儿可是阿翔的心头肉。
与往年不同，今年的结婚纪念日他给玲玲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个包。
对于阿翔来说花一万多块钱买个包实在是肉疼不已，结婚以来买礼物的钱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但他觉得这钱花的值，因为玲玲下次出门时一定会拿着这个包，并且她一定发现不了里面藏得很完美的录音设备。
阿翔人是木讷了些，但是并不傻。
去年底玲玲知道阿翔见了小学时暗恋的女神的事情之后，和他狠狠的吵了一架。
这让他们原本就不算热乎的夫妻感情更加冷淡起来。
阿翔注意到玲玲的改变也就是最近这个月。
那天他加班回家之后，累的连澡都没洗就上了床，掀开被子时候玲玲依然是背对着他躺在床的另一侧，穿着情趣内衣。
自从上次吵过架之后，他就没向玲玲求过欢。他知道求了也只会得到她的羞辱而已。
所以那时阿翔以为是自己太累看花了眼。
第二次看到同样的情况之后，阿翔就开始注意起玲玲的不正常行为。
他发现玲玲最近特别爱打扮，还经常一个人出门，有时候是买了一些衣服饰品回来，有时却是空手而回。
阿翔也问过玲玲几次她去了哪，她都冷言冷语搪塞过去。
……
等女儿吹灭了蜡烛之后，阿翔拿出了两份礼物。
女儿当然是高兴万分，玲玲却是风情云淡的将包拿进了卧室，过了一会才走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个礼盒。
“给你新买了件外套，现在就去换上吧。看你那油亮亮的袖口我吃不下饭。”
阿翔仔细的盯着说话的玲玲，他想要发现些什么。
玲玲画了眼线，显得眼睛又大又灵，可是它们都没看他。
她肯定是心中有愧吧？
她脸上敷了一层薄粉，一张瓜子脸显得白净可人。
她诱惑的是谁？
今天她那妖艳的红唇吻过谁？
阿翔心中苦涩难挡：“等着吧，过不了两天我就能抓到你，抓到你之后我阿翔一定会……”
“木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衣服换了。每天早上都给你备好换的衣服，从来都不知道换。一件衣服都能给你穿烂了……”
“我不喜新厌旧怎么了？有错吗？”阿翔的声音不大有些颤。
玲玲一愣眉头微皱，阿翔很少这样和她正面对抗。
“妈妈、爸爸，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们可不能不乖乖哦……”
阿翔叹了口气拿起衣服去卧室换了一下。
“哇～爸爸你穿了妈妈买的衣服可真帅啊，是吧妈妈？”
玲玲偷偷看了眼阿翔，嘴角漏出一丝笑容：“宝贝，我们赶紧开饭吧。”
……
阿翔洗好澡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平时即便不加班他也肯定是坐在电脑前。
他今天实在是不能静下心来想工作上面的事情。
玲玲洗好澡走了进来。
一阵香风袭来，这是阿翔最喜欢的问道，果香之后透着一股甜。
阿翔和玲玲刚认识的时候夸过这种香水味，自那之后玲玲就没用过其他香水。
玲玲关掉大灯，打开了夜灯。
昏黄的灯光显得很是温馨。
玲玲脱掉浴袍露出了诱人的情趣内衣。
这些都在阿翔的预料之中，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一切还是那样的刺眼。
玲玲听出阿翔的呼吸有些重，她往中间移了移，但还是背对他。
阿翔把电视关掉，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夜灯开关上。
看这黑漆漆的屋顶，阿翔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想起以前的玲玲吐气如兰甜蜜可人，虽然爱时不时的发脾气，可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
她在他最底谷的时候接纳了他，为他生了他最喜欢的女儿，他发誓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她们幸福。
过去的几年中他拼命的努力和加班，换来了加薪、升职。
他明白这几年陪伴她们的时间很少，他本也想着要去改变的。
只是现在改变还有意义吗？
他有些后悔，更多的是心痛，她本是个好女孩，是他将她送入了别人的怀抱。
等他拿到录音之后，他将亲手将她扫地出门。
阿翔有些不忍，他轻轻的摸了摸玲玲的背。
玲玲微颤，将他的手推开。
阿翔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狠狠的从后面抱住了她。
等她不再抗拒，他开始轻轻的拂起她的肩，就像他和她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时那样……
他在心里说道：“就当作最后的温存吧……”
激战中二人配合的很好，比以往都好。
激战过后，玲玲轻声啜泣起来。
阿翔没管她，因为他也止不住在流泪。
她已经学会在激战中迎合，可他从没教过她。
……
天阴沉沉的。
阿翔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车开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昨天他给玲玲打电话的时候知道她出门了，而且他听到电话的那头有男人的声音。
电话里还能大致听出来她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她有些喘，还有些慌。
他一早就从玲玲的包里拿出了那个藏的很隐秘的录音设备，现在就在车上。
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停车场里一个人的没有，诺大的空间却透着压抑，阿翔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翔狠狠的扯了一下胸口的白衬衫，把最上面的两个纽扣都给扯掉之后，又狠狠的吐了两口浊气他才觉得舒服些。
他把设备接到了汽车上。
阿翔把进度条拨到了靠近最后的地方，把音量调大。
音响里传来了一阵规律的的声音，声音很闷听不太真切似乎距离声源有些远。
“啪、啪、啪……”
听着这像是肉体撞击发出的声音，阿翔的心沉到了谷底。
“慢点，我有些受不了了。”
音响里面安静了下来，只隐约能听到一些喘息声。
“哐”的一声，驾驶室左侧的玻璃被阿翔一拳捣碎，鲜血染红了右手。
玲玲的声音像是一只利爪刮着黑板一样，刮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恨……
他想恨玲玲，可他恨的只有自己。
“啪、啪、啪……”那声音接着响起。
“咚……咚……”阿翔的头一下一下用力的撞在车框上，仿佛很痒很舒服。
“叮……叮……”一阵巨大的手机铃声自音响中响起。
阿翔知道这通电话就是他自己打的。
包的拉链打开之后，玲玲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
阿翔像只猎犬一样竖起了耳朵，他记得这会儿会有男人的咳嗽声。
他要知道他是谁，必须知道。
果然……
“咳……咳……你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不好好和他说话。”
阿翔感到有些疑惑。
咳嗽声没错，后面却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真不好意思，本想电话通知你改天过来的，没想到你已经到了。坚持一下吧，只剩最后两层了，都爬了10楼了。这电梯停电可不是随便能碰上的，这多好的锻炼机会啊。”
“也就您这样的心理咨询师才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心。不过您要是换上双高跟鞋恐怕早就不这么谈定了。”
音响中传来了一种笑声，接着又传来了“啪、啪、啪”的声音，高跟鞋蹬楼梯的声音。
……
“玲玲，你这次的状态真是不错，有什么进展吗？”
“进展真是不小，这包就是我那木头先生前两天送我的，我查了下价格不便宜，他可从没这么大方过呢。”
“哈哈……这是个不错的开始。还有吗？你那些‘非常’装扮成功吸引了他吗？”
“可能吧……他终于肯要我了。而且这次和以往的感觉都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很在意我，极力想要征服我，这让我有种重回他心中的感觉。”
“既然这样你刚才讲电话的时候为什么要显得那么冷淡？”
“他刚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我怕改了就不是他心中的那个样子了。”
“这也是你宁愿靠装扮吸引他也不愿敞开心扉和他谈的原因？”
“怎么说呢？因该是吧。其实我对先生的要求不多，只需要多些时间陪着我就行了，就像刚认识那会儿一样。我知道他辛苦加班工作都是为了我们，不过……怎么说呢？或许我只是因为带孩子带得心烦，想发发牢骚而已吧……”
“放松点，老规矩，说些什么都可以。”
“没事了，谢谢您。我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咨询了，我不想让先生知道我来做心里咨询，不想让他觉得我们之间存在什么问题。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每天他都累的像个死死的撑着重担的木头桩子一样，我该支持他的，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可我怕，怕他不看我，怕他不抱我，怕他不要我……”
……
听着音响中玲玲哭泣的呜咽声，阿翔双手抱紧了有些晕呼呼的头。
他的泪水像煮开的面汤，越压越往外噗，索性他放声大哭起来。
他哭了两声，却又大笑起来。
“他妈的，我就是坨臭翔。”说这他一把扯下了录音设备，把它放到了车轮前。
阿翔开着车来来回回碾了那录音设备十来趟，下车看了看那一堆碎片还是觉得不解恨，就又把那些碎片都集中到一个袋子里。
他把车开到小河边，确认安全之后，拿出那个装满了碎片的袋子用新买的打火机把它点着。
阿翔眼中的火苗不大却很美丽，但它的残留物却让他不爽。
他用鞋把那灰烬来回搓着，就像搓着不小心踩到的狗屎。
……
阿翔走进老总的办公室的时候着实把老总吓了一跳。
“小翔，你怎么回事？要紧不要？”
“老大，我想今天我得请个假。”
“可以，可以。”
“还有，我以后不能加班了。”
老总注意到他那被扯掉扣子的衬衫：“因为老婆闹得？”
阿翔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错。
“打不过你跑嘛……不过工作肯定是需要爱人支持的。你这么优秀，我一定给你安排好。你赶紧去处理下伤口吧。”
……
玲玲看到站在门口的阿翔也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搞得？跟人打架了？”
阿翔没说话怔怔的看着玲玲。
她的眼线不是很直，眼神中有些倦意，但那他的。
她那薄粉都没能盖住小点点雀斑的瓜子脸，也还是他的。
她那没抹匀口红的红唇，依然是他的。
他的，她的通通都是他的。
玲玲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块木头吗？不知道疼？”
她把阿翔拉着坐到凳子上，转身去打了一壶热水，又去拿了碘酒，又……
阿翔看着走来走去的玲玲，心中涟漪阵阵。
玲玲上身穿着一件紧身薄线衣，下身穿着包臀的短皮裙，真是前凸后翘。
“我的，都是我的。”阿翔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正巧玲玲包扎好他的手，转身要走，他趁机在那翘臀上使劲捏了一把。
玲玲突然遭袭不由一颤，嗔道：“你干什么呀？”
她心里颇有些意外，莫非这块朽木也能对自己开窍？
下一秒她僵立当场，这块朽木的咸猪手居然伸进了她的裙底。
她转头看他，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枯木逢春。
他看到了一江春水。
一场激战，前所未有的激烈。
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