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对话框里躺着那句删了又改的“最近还好吗”。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银箔,落在她书桌上那张泛旧的合照上——照片里穿着白色卫衣的少年眯着眼笑,手里举着刚钓起的红鲤鱼,而她举着相机,镜头里装着比晚霞还灿烂的日光。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画面里,波光粼粼的湖面中央漂着艘小船,船头站着个人影,身后展开一面白布,上面用红色颜料歪歪扭扭写着:“笨蛋,我也想你。”
林晓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她抓起外套冲下楼,夜风卷着槐花撞进鼻腔。小区湖边停着那艘熟悉的木船,船头坐着的人正低头摆弄无人机遥控器,听见脚步声慌忙转身,怀里的荧光棒哗啦啦洒落。
“说好不玩这种危险的……”话没说完,林晓就被裹进带着洗衣液清香的怀抱。白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上次你说想看千纸鹤从湖面飞起来,我练习了三个月无人机。”
月光下,三十只折成鹤形的荧光棒在湖面围成心形,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白砚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躺着枚银色戒指,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LX”和“BX”。“上次在游乐园,你盯着婚戒橱窗看了七分二十三秒。”他耳朵通红,“虽然现在还买不起鸽子蛋,但……”
林晓踮脚吻住他的话,戒指套进无名指时,无人机带着发光的“我们结婚吧”横幅掠过夜空。远处居民楼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灯,不知谁打开窗户喊:“亲一个!”白砚笑着将她搂得更紧,湖面倒映着漫天星火,也倒映着两颗终于不再孤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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