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那一抹难忘的身影

307.那一抹难忘的身影

2019年4月14日，星期日，晴

那天，送孩子上学后，发现还有点时间，和妻子一商量，决定一起回老家跑一趟。

一

这些年，我们总是围着孩子在转，送她进城学习东西，上高中后又来回接送她，回老家看父母也只能抽时间，什么时间有空什么时间回去。

回去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坐一会儿，说一会儿话，吃点饭，拿点东西就返回晋城。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新常态。

这不，由于是临时决定，所以没有提前往家里打电话。走在路上，让妻子往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家里一直没人。想来是父母下地干活了。没办法，硬着头皮回去吧。反正天也快黑了，他们也该回家了。

二

回到家时，已经快六点了，光线有些暗淡，人影渐渐模糊。停下车，来到家门口，发现大门上着锁，他们果然没在家。

由于没有家里的钥匙，再加上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地干活了，只能在大门外等着。

正在路上站着四处张望，突然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拄着一个棍子，肩上挑着一担空桶，从远处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虽然天快黑了，已经看不很清楚了，但下意识地觉着应该是老爸，连忙朝那身影跑着过去，走近一看，果然是老爸，他刚从地里回来。

接过他肩上的担子，挑着往家里走，感觉心里一热，眼角不禁流出了几滴眼泪。是一种心疼，一种心酸，无法表达。

老爸病了好多年了，脑梗，走路不利索，也不能干活，但他总是闲不住，跑东跑西，尽管也干不了多少活，但看着活心里着急，总追着老妈去干，时不时还发些脾气，弄得家里很是热闹。

三

一问，老妈还在地里。于是放下桶，又去地里接她。

由于走得急，没问清老妈在哪块地里干活，只好去找了。我家有两块菜地，一大一小，一远一近。先去近的那块菜地里找了找，发现没人，只好又跑去远的那块菜地里找。

远远的，看到地里有一个老妇人在干着活。看到那忙碌的身影，一看就是老妈。

叫了几声，才看到她站直了身子，赶紧跑上前去，问她干完了没有。天已经黑了，还能看见干活吗？

老妈说，已经干完了，只是把地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回去呢。

看到我们过来了，她又去地里拨了一些生菜和香菜，放在了篮子里。

随后我们一起收拾东西，来到路边停着的小车旁，把篮子放在小车上，然后一起拉着车，扛着铁锨、锄头和耙，往家走去。

四

老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每天忙里忙外，一边干家务，一边到地里干活，而且什么农活也没落下。

现在老爸不能干活，家里家外的事就全落在老妈一个人的头上。

她干起活来特别狠，总想一下子干完所有的活。

以前我们和她一起去地里干活，每次总是很早就出发，一直干到天黑得看不见了才能回家。

多少年过去了，她的这个习惯始终没有改变。这不，今天又是这样。

走在路上，我和老妈说，把自己搞这么累干什么，又不是没吃的，少种点地吧，别累坏了自己。

她白了我一眼说，“我没事，以后你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我无言以对，只好乖乖地跟着她往家走去。

回到家，老爸已经在忙乎了，给我们煮了面条，又热了一下中午的菜，我们俩吃了饭，又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拿了一些菜，就连夜往晋城赶去。

五

开车走在路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每次回家，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而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想想他们年纪越来越大，还总在地里奔波着，叫他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他们也不肯。

每次来了还没住几天就着急着要回去，总想着地里的话还没干完，怕耽误了种地。叫他们不要种地了，他们也不听，弄得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尽管我已经离开了家，但那两个忙碌的身影却总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不肯散去。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身体健康，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