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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如潮水逆流 唯独心声不息
文 |Jason
初一十五,烧香祛邪祈福。
陈氏祖先祠,烟火缭绕不断,长六米宽三米的红木供桌,红布帷幔低垂,上面摆满了鱼肉三牲和水果。供桌前,子孙后代纷纷跪拜祭祀,一波波的人涌来,竟然排起了长队,魔幻的场景一如现在网红店排队的门口。
“呀,妈妈!桌下面有眼睛~”跪拜的小男孩因为身子矮,俯身的时候竟然看到供桌布缝里透出两道闪光,显然是有人躲在里面。
“别瞎说,认真跟祖先祈福,不要分心。”但是,分明就是一双眼睛,而且是人的眼睛。
他是那个陈氏族中从小就疯的野孩子,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把他全家烧没了,包括家人。孓然一身的他,就此疯了。大家表示惋惜了几天之后,就没人管他的死活。无处去,无处住,无处吃,他逐渐疯了,成日呆在祖先祠阴暗的角落里,以供品为食。
初一十五,躲在供桌下面,享受族人的集体跪拜,仪式走完,人散去之后,就是大餐时间,鸡鸭鱼肉,水果烧饼,大快朵颐吃吃吃!他很快乐,每个月只有几天能享受到如此盛宴。因为平日里,他吃不到。
平日的祖先祠,香火一般,也冷清得多。衣不蔽体的他,把人们用来祭拜的元宝、蜡烛和香都摊在供桌上,大快朵颐。元宝巧克力,没有巧克力,依然是同样的味道;烛光晚餐,没有晚餐,红烛的味道有点淡,缺少了点咸味;香菜,没有菜,那香吃起来也有甜甜的味道,这甜品不错!
大家都知道祖先祠里有寄生着这么一个大活人,可是整个族群却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他就这样变成透明的存在,成为族群的禁忌。
直到某一天,大家发现祠堂里的香烛再也没有人动过,他的中式圣餐再也没出来过。大家才发现他消失了,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疯了的生活,疯了的人心。只有圣餐,如血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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