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那样。特别渴望拥有一份关怀和疼爱。
可是两性关系,如果开始就没平衡好关系。那么日后很难再进行翻身。
年少的她总以为自己特伟大。在很清楚那个男人的脾性之后,依然乐观的以为她能改变他,他们能改变所有的困难。
于是一年,两年,三年……她变得越来越忧郁,变得越来越颓废。原来改变从来不是言出必行的事,也不是一蹴而就。双方个人培育了十几年的缺点,早已经根深蒂固。于是他们明明捆绑在了一起,却又各自分离着。各自颓废着,更加相互嫌弃着。
她看着镜中越来越泛黄的脸。焦虑,恐慌,更深的绝望。安逸从来不会成就一个人,也不会让一个人成长。她的一生安安静静,不富有,不拖欠,不求人……虽然看着很独立,可是却缺少了独挡一面的能力。因为十几年,她不用处理任何事。她的世界简单到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她连和人相处都省了。她想要岁月静好,却终究得扛起长大的责任。也终究要变成大人,养父养母养孩子。
可是对一切都懵懂的她,不知道如何去成长。于是她怕,她希望,她渴望。特别渴望她的男人能够比她懂得。事实上,男人比她的见识更短。更加没有处理过日常的任何事的能力,简单到交电费交房租。他们似乎是时代的一对奇葩。白手起家,一事无成,两袖清风,却日夜拼命……
男人除了上班,就是睡觉。一天如此,一年如此,十年过去也如此。
女人尝试着告诉他,她需要他分担一些家务,好比她分担了一些收入一样。男人偶尔会动手了,却更多时候依旧是睡觉……
每当女人推开厨房的门,看着搁置不管的碗筷。总是那么无力。她想要一间干净的厨房,可是她不能每分每秒都贡献在家务上。好的家庭环境,其实要靠两个人完成。
他们又发生了不愉快。依旧又各自坚持。女人沉默了,男人也沉默了。沉默又变成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培育的东西了,那难以跨越的鸿沟想起心肺都在疼痛……

她回想走过的旅程,回想他们也试图卖过睡过,做过早点,回乡养鸡……可是似乎每一个都是半途而废了。
还记得不久前的对话,男人说:“你总是想的多。做的少,想法大,行动零。”她说:“你总是想到就做,从不规划计划,不考虑自身的条件就鲁莽形式,最后总是给家庭带来负担……”
之后两人便是长长的沉默。他无奈的叹气了,她也有些泄气了。他们总是这样,互相掐着说话。知道对方会怎么痛,就用什么去刺。然后又开始培养着更加跨越不了的心里。
男人什么心里她猜不透。可是她,心里是空空的。人,往往就是这样。接受不了被道破的事实。内心深处的脆弱被无情揭开时,她只想更有力的刺回去。可是她是懂的,懂自己的任何不足和缺陷的。
深夜里,女人试着放空自己。不想因为被戳破的事情再让自己难过。猛然间,黑夜里出现了一只萤火虫。透过小小的亮光仿佛灵魂也被抽离出去。她有多久没看到萤火虫了?小时候住在山里,夏夜里总有无数的星星点点,放到手心里,天真的说:“爷爷,天上有星星,我也有星星。我要让天上地上的星星都挂满在我的手心里,每当我看不到路的时候,我就抬起我的手,飞出一颗星,让它给我开路。”
让星星挂满手心,迷路了就放出一颗。多么美好的愿望。而长大的她呢,做了什么,是掐灭了每一点光,让自己迷失在黑夜里。她多想,多想,也像小时候一样,天真的以为,手伸开,所有的光就在那里了……

沉淀了一夜的身心。在第二天的阳光下苏醒。她突然想做点什么,该做点什么。旁边的床已经空去,那是另一半出门了。望着外面很辣眼的光。她想,是时候清洗一下毛毯。在之前,她把这事列为是他要去做的事。理由是,他的空闲时间和力气,都比他大。可是冬天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依旧没有行动。经过昨夜的反思。她不想再去等待。如果两个人都比较懒而颓,最好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个先积极,先优秀起来,去带动另一个人。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想要一个优秀的伴侣带她成长。事实上,自己都不优秀,又怎么会遇到优秀的人。
她抱怨了十几年,尝试让他改变了十几年。可是一尘不变的生活不是已经证明她的方式是错的吗?既然这样的方式行不通,她只能从改变自己开始。因为,改变别人像个神经病,改变自己,像是神。她不想再像个神经病一样念念叨叨,她想像神一样拉他向前。
于是,尽管她是生理期,可是她还是拆下了两件毛毯。虽然科技很先进,可是他们并没有购买洗衣机。望着厚厚的毛毯,女人其实是怕的。毛毯不比衣服,吸水性特别强。洗的容易,漂洗和晒却是要有很大的力气。她一直没清洗,就是害怕自己晒不动,提不动。可今天,她要惩罚自己,罚自己被情绪控制。这是她想了一夜的方法。以后每生气一次,就做一件平时特别不想做却又会影响心情影响视觉的事来惩罚。这样既罚了自己,获得心里的释放;又把眼前看不惯的事情处理了,获得心里的成就感。长久以往,或许她会越来越开朗,越来越勤快,越来越自信。
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洗过一样东西。什么都追求快速的年代,往常洗衣服都是随便撸几下就好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她要改变的开始。所以她洗的特别用心,特别舒心。没有抱怨,没有赌气。想到她把他一直解决不了的事都解决了,觉得特别了不起。她很费力的提来提去。吸水的毛毯沉甸甸。每一次漂洗她都特别费力。经期的疼痛似乎也加剧,可是她依旧认真的清洗。终于在她来回不知道提了多少次之后,它们终于干净了。
她一点一点的扭干水分,太长了就把一节一节的扭。也是无数次的重复以后,水终于去了大半。她突然很想笑,洗衣服从来不会拧干水分的自己,有一天既然这么用心的拧干水。不是她突然有兴趣了,只是因为吸水的毛毯太重,她没办法提到二楼的阳台,也没力气晒上去。因此她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拧干的动作。
终于她把拧干了一半水的毛毯弄到了二楼。晒衣架与地面有一米八九的距离。毛毯的重量她最多能提到和自己的肩膀高。所以她又搬来高高的凳子,用来缩短晒衣架与地面的距离,才终于费力的把毛毯晒上去。做完这一切。她瘫在床上了。洗毛毯,是个很艰难的任务。可是她成功了。
往后,她想试图去做更多的事,用更积极,更乐观的心态,来权衡家庭和事业,使两性关系也更加亲密。
结婚就像开公司,夫妻二人是合作对象,是搭档。要平衡好两人的关系,抱怨和埋怨都是不明智的。理应让自己变得更好。在自己持续精进中,去影响另一方,带动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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