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爱出点风头,在有几个玩的铁的朋友能作为出风头失败后缓解尴尬的情况下,例如接个下茬儿,讲个烂梗啥的,就只为取得那些还半生不熟的注意,当然也没少讨老师训斥体罚。这些注意的眼光是笑还是鄙夷讥嘲不去理会,也没想引起注意后打成一片,只是想引起回声。
就那时候咋说呢,看到别人因为我笑了,就开心。当玩儿,无意也刻意。
现在看来是尴尬的,难以再宣之于口的。就像网上看到,翻开年少时的说说、日记本,一笔一划乱七八糟…在现在看去上面落满了无地自容和难以启齿,单是想想都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会嫌弃么?大概…会吧……
在这之前,用力去看,还是能在一片灰黑色的字里行间找到些灰黑两者以外的不同,也正因为这些不同才更令人深恶痛绝。所以抓紧删啊,改啊,为了此刻的眼睛亡羊补牢。删的只当不存在,改的只剩年月日、阴雨晴。终于好了,再没了力气翻开。带着数字,少年死了,灰败而陈旧。
……
市井闲人,倚门嗑着瓜子儿,说着今儿李家牛又让人顺走了;昨儿又瞅见王家大哥上隔壁刘寡妇家帮忙了;还说有次经过赌坊听说张家小子输了钱赖账,让人收拾一顿丢进了废巷,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又上家偷他爹的棺材本儿;嘿,这不前几日还撞见齐老财主偷摸又上小青楼寻慰藉去了…
临了还不忘说句:“各位都是街坊邻里的,躲啥?这不为了让你们乐呵乐呵嘛!哈哈哈。”
兴许是累了,上外溜达一圈儿找了间小酒馆,叫壶糙酒。要说这酒在这别的地界那都是有名气的,分量足,劲儿且还大,入口涩,顺喉如刀,进腹如火。主要它便宜啊,要不了几个子儿就能让些出门讨生活儿的汉子寻个遮身躺一宿,还不用担心着了凉。虽说有个听着就是店家自个儿往脸上贴金的名字,叫什么“月梢头”,当然好这口的人都叫它“月老白”,缘故是啥早就不知道了,大家伙儿都这么叫,也就随了大流。
酒馆有个老说书先生,看莫样年近古稀,留着山羊胡,顶着个红鼻头,也就明了为啥不在茶楼说书楼跑来这酒馆混迹,概是也因为好这口儿老白的吧。
这会儿台上老头儿似在说那神仙妖怪斗法,唾沫星子横飞,每每说至兴处,操起桌台上的瓷碗咂上一口,也不知是故吊胃口还是嘴馋了。
……
酒馆角落处,有呓语言道:“糙人就是糙人,读几箩筐书都是糙人,也就自家与自家斗嘴时嘴皮子利索些。”
忽忽悠悠已是月上梢头 ,酒楼打烊,小二过来将醉倒的“客爷”一一唤醒,送至门外。有些实是醒不来的也背至店旁草房,寻个软和处一扔算是完事儿。隔天醒转拍拍屁股扎进人群各自讨着生活儿。小二早已习惯,酒客也亦如是,有着相当的默契。
晃晃悠悠打道回府途中让人围圈儿给揍了。打更的老更夫经过时瞥见这半死不拉活的,呸了口老痰:“真格讨嫌!”
……
独乐融融,不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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