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佳期已至。夕日襁褓中的女婴,将为他人妇。倏忽之间,二十几载竟这样过去了。揽镜自照,虽自有成熟味道伴于举手投足间,但终云鬓已改,眉眼蒙尘。回顾往夕,如昨般清晰。禁不住概叹:人生如梦啊!
外甥女出生时,我读大一。一袭长裙飘飘,柔顺长发披至腰间。在明媚的阳光里,身上的青春气息与脸上的灿烂四处漫溢。那是一段泛着青草味和花香的岁月。
在这之前,我对小孩子不甚理会,甚至对他们的吵闹倾为厌烦。可当得知我最爱的姐姐生了个小宝宝的时候,因为爱屋及乌,竟对这小生命充满了亲近的期待,以至于在大学校园里看到躺在婴儿车里的小可爱,竟禁不住走上前去逗弄。
寒假回家见到她,她吃了睡,睡了吃,长得圆滚滚。那时,我没办法下手打扰她。暑假回家时,她己十月有余,扶着睡床的栏杆可以站立。见到我,她开心地笑着。圆圆的脸上,是娇俏可爱的五官。她几乎不哭,很好哄,而哄她便成了我自觉揽下的任务。充辅食,哄睡觉,讲故事。我最喜欢的是跳舞给她,她也欢快地拍手舞动以应和。因为有她,我的假期充实快乐得很。
再后来,我工作了,她也去了幼儿园。
每周末回家,她都会怀着一颗期待的心等我。推开房门的刹那,我们必先来个热烈的拥抱和亲吻,接着我便陪她各种玩耍。当时,我在电视台作主持人,有时会对镜练习发音和调整表情,她在一旁乐哈哈地瞅着,不时地也模仿我几句。
在此期间,我们经常会因为某个玩耍的细节发生分歧,也会吵架、生气。到周一我推门离家的时刻,经常是我们俩个关系最臭的时候,以至互不理睬就分别了。
想念、见面拥抱、吵架以至互不理睬,这样的相处关系每周都循环上演。
在孩子面前,我竟也变成了孩子。这个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再后来,姐姐一家搬到了辽宁。离开了故土,让家人份外牵挂。而我也份外想念我那可爱的外甥女。
之后,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据姐姐说,外甥女正经为此失落过一阵子,后来在姐姐的开导下终于想通了。
尽管几乎每隔一两年都能见到她,我还是惊愕于一个孩子的成长变化的快速,尤其是从少女到青年女子的演变。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新生一代就这样开启了全新的人生,而我们这一代人竟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老去了。
外甥女在大学期间甚为活跃,参加文艺演出,甚至还作主持人。她曾多次对身边人表达,她之所以喜欢这些是深受我的影响。
能够以良好的行为影响到一个孩子的成长,作为长辈真的很有几分成就感。为此,我必须继续努力!
说到努力,自生了另外一份心絮,禁不住念起"劝君惜取少年时……"的诗句。这里也想对孩子们说,趁记忆力极好的时候,多学习,多记忆,厚植文化根基。内心的丰盈才会形成对抗时间逝去的最强大的力量,让我们在概叹岁月无情的时候,也有资本坦然于自己的努力,因不曾辜负青春年华。
在如今的外甥女身上,我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怀揣着梦想与爱情踏入了新的生活,一代代人的精神传承与生命延续,够成了生生不息的生命链条,传达着绵长的爱与希望。
尽管生活不是诗,不总是押韵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拥有期冀,向往美好。怀着这样信念行走的人,一定会拥有花团锦簇的生活,不仅在眼前的日子中,更在广阔的心田里。
祝福锦瑟和鸣,花好月圆!
(此文写于某城宾馆,2019年6月6日,8日吉时。用手机写文,这是第一篇,实属无奈,事情太多。我惯常喜欢正襟危坐于电脑前,将较成熟的想法呈现出来。从此以后,这样写也不错,至少灵活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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