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禽兽

一

燕国集市，人群攘攘，皆为利来，人群熙熙，皆为利往，是为禽兽。

狗屠高手起刀落，一具具狗肉下锅，香气四溢，屋外的窗栏立着一只乌鸦。

“吃酒！”

“好”

“狗肉好吃！”

“恩”

“我和那些乌合之众不一样呀，我要成就大业，我要无限地活，无限的接近不朽！”说着把手中的酒杯一砸，陶土制成的酒杯碎成三片。

“你说的好，我都信！但是你要怎么才能做到？”

狗屠高击筑，荆轲大笑不语乃和而歌于市，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世界清静。

二

太子丹质秦亡归燕，心中忧郁不能眠，乃问其傅鞠武：“秦太强了怎么办，我不想死。”

武对曰“您还是找北方的匈奴来帮忙吧！”太子丹看都没看他一眼。“好，老朽无能，为了您的大愿您可以找田光先生，老朽也不想死。”

三

田光舍中，太子跪而蔽席曰：“田先生，秦太强了，我不想死。”“好，秦王死你就可以不死。”太子丹兴奋地盯着田先生。田光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个人能成就您，能让您不死。此人正好在燕国。”太子丹喜极而泣。

“太好了，请田先生勿泄之！”转眼间屋子只剩下了田光跪坐在地上久久不动弹。窗栏那只乌鸦，清澈的近乎悲戚的发出了叫喊，田光不说话。

四

荆轲看着田先生的尸体，咒骂了一句“禽兽”于是起身看向天，长呼，嘴里反复念着“禽兽”

转眼间来到了樊於期的房舍中。樊於期看向不做声的荆轲，长叹一口气，说“好的，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了，我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更加接近不朽，太子丹怕死成不了不朽，而你不一样。我相信你是那个能不朽的人！”遂自刎，血溅到了荆轲的脸上，荆轲笑的很灿烂：“真好，但不朽的人真的会是我吗？”太子闻之，驰往，伏尸而哭，极哀。

五

易水河上，寒风四起，太阳许许不露出头来，不远处的山林里不时传来一阵飞鸟走兽的叫声。太子丹等不及了，催促荆轲：“你还不去呀！别反悔啊！”

荆轲怒目大呵：“去而还者竖子也！好，我这就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众人默然，狗屠高击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众人皆垂泪涕泣。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众人发尽上指观，大呼“禽兽！”

太子丹痛哭，拜伏，久不能起。

六

通红通红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耀着每个人的心灵。

秦大殿，图穷而匕首见，荆轲左手把秦王袖。

“我若杀你，如何？”

“天下大乱，是为不和。”

“你凭什么可以活在这世上而我们太子丹不行？”

“因为你们太子丹怕死，我更怕死，所以我让无数的人去研制去寻找长生不老丹药，而你们太子丹却不能像我这样做，他只能派一个人也就是你让他不死，但这并非长生不老。那些我派去寻找仙药的人一个没回来，那些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连他们自己的徒弟都不敢吃，那些吃了的人死的更快。所以现在我明白了，我所追寻的是不朽，而非长生不老。现在的我无所不能，无所不有，我可以赐予一个人的死亡但我却不能阻止一个人的死亡，但我命令工匠在我的国土内刻下无数歌颂我的石碑，东南西北，无处不在。我下令修长城，我知道因此死了不少人，那些死去的人死了都会记住我，他们的子孙，子子孙孙都会记得我这个王八蛋。所以我就算肉体死了，也是不朽的，你的太子丹不能做到，你也不能做到。”

“世间每种草木都很美，现在我认为禽兽也是，和成天下，我才是那万千禽兽中不朽的那个，所以我选择不杀。”遂自刎，血溅了秦王一脸，秦王默不作声，许久，哀叹道：“不朽的人真的会是我吗？”

秦大殿外，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对着天空张开了嘴，仿佛要将那通红通红的物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