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看了这本书,真真实实有趣好玩。
最初是被老树的微博吸引,买来书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以记者采访一问一答的形式汇编的此书,看到的是一个人的纯粹和天真,对现实生活各种不满不屑,我行我素,喜欢猫在自己的世界里,用绘画书写表达自己,一切随心,恣意任性,潇洒自在。
在他的表述里提及现实生活的多是无奈不屑,甚至有些消极。讲到绘画的时候,兴致极高,对不喜欢的毫不留情,对喜欢的作品则是诚恳的夸赞。比如:“看看,太好玩儿啊,哈哈”,“多好”,“画的多诚恳多好啊!”“太好玩了”“真有趣”"喜欢",“画面做的挺复杂,功夫挺专业,就是没什么趣味儿,见不到人的真兴情,见不到作为一个人的境界。““你看看那些捷克生产的卡通片,多么天真好玩儿!笨笨的,憨憨的,鼓捣来鼓捣去,真真是有赤子之心的人才弄得出来。你再看看迪士尼的卡通片,特别是早期生产的那些片子,那些画手得多好玩儿啊!他们本身肯定就是一群童心烂漫的老小孩儿,诚恳朴素的不得了。”
01.兴趣爱好,始于心,忠于心。
现实生活太“具体、琐碎、无可奈何”了,太复杂,有太多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时候。如果连业余兴趣爱好都要考虑周边的人事物,还能有什么令人开心。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不做了。随心所欲。
“谁说绘画就一定得是件风雅的事了?绘画不过是一种语言,用来自由的表达你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而已。雅不雅的,是别人的胡乱想像。”“在我看来,画画首先是为自己的,为了表达自己的现实经验和内心经验,对自己有基本的一种诚恳,才可以赋予一张画以真正的内涵。”“画出来发出来,这张小画就会成为一面镜子,绘画者会从中看到自己,别人站在你的那些画面前也会看到他自己的样子,这面镜子会让他静下来待上那么一会儿,定睛看看自己,想想自己,哪怕就是一会儿,这就很好了。”
“与绘画本身比起来,我更享受这个渐渐明白一些事理的过程。”
“真正的风雅是个内心当中的事儿,真正风雅的人是不需要炫耀的。”
02.有意思的几段
记者发现越说老树越消极,用词越激烈,自己果断转移话题,于是说:“真是越说越泄气了。咱就不说这些了,还是来说你的画吧。”看到这里的时候快笑抽了,面对这样一位愤世嫉俗的创作人,记者已经束手无策。想象当时的情景,就觉得好笑。
当谈及对现实生活不满的时候,老树举了例子:就像八十年代末期的一个诗歌流派“撒娇派”的宣言里说的那样:“与天斗斗不过,与地斗斗不过,与人斗更斗不过,于是,我们就撒娇。
真真的是有趣啊。
03.他的消极论调
“我确实变得很消极,我就是想要消极的活着。我愿意这样。我看不到有什么值得我去积极地活下去的理由,我也只能这样。现实有什么好?现实让我失望让我愤怒让我尴尬让我无所适从让我就想逃开。”
“别对我谈什么责任呀义务呀这些狗屁大词儿。我已经做的够多了。”
“人活着只不过是你生下来了,你不得不活着,除非你自杀掉拉倒。你说有什么意义可言?”
“我就想胡乱的走动,胡乱的想事儿,胡乱的画画,拍照片。我就想自己在一个无人知道的世界当中梦游,自言自语。”
这是真的,我对活着这档子事儿没那么热爱。人活着,唯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生下来了吗?在大多数时间里,我都是这样觉得。
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人生真是无常!这个无常的、你根本就无法左右的人生,这个随时都可以嘎然终止的人生,有什么看不开的?有什么值得留恋、争执、热爱的?
04.他所敬重的
“我辈如何敢说的上雅?雅也是装出来的,也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媚雅”,比媚俗还恶心!因为你已经没有这种传承了。”
关于韦尔乔: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他早期画的那些非常个人的、带有日常生活经验痕迹的做梦一样的小画。那种离群索居的放佛走在云朵之上的感觉,让人特别感动。
我跟他谈不上相熟,但我从他画里认识到他这个人。你会看到他总在心里走过来走过去,想着那些根本性的却当不了饭吃的事情。这个人的性情和境界,那份玄远和对自己的大诚恳,他在心中走出的距离,我觉得同辈人中很少有人能够企及。
05.他的小喜好
“我喜欢用线的质感,喜欢墨色的浓淡干湿氤氲变化生发出来的意味。”
“我还是喜欢身在尘世当中,但又能离开那么一点点儿的那种感觉。”
过去我在浅黄色的纸上用白粉画这些蔷薇花,也很雅致。但后来觉得它太实了。我说过,我喜欢画中的意思与现实中的事物稍稍离开那么一点儿的那种疏离的感觉。用水墨,特别是用宿墨来画,感觉上就与现实中的蔷薇花离开了一点儿。
我更喜欢在画画之外看杂书,吃杂食。东看西看,南思北想,看着看着,忽然有一天你再来画画儿,说不定就会有点儿自己的意思了。
我本身就不喜欢什么宏大的气象,我只是写心中一点小小的趣味儿,一点儿小意思小空间,好玩儿。
其实这就是一种由来已久的屈从和投机,搞得绘画与自己没有什么关联,跟绘画本身也没有多大关系,缺乏一种大的内在的诚恳。“他的画趣味也好,不仅仅是笔墨上放开了,连趣味也放开了。”
画画也好,写作也好,只要贴着自己,诚实的来画来写,就行了。你的画解决的是你自己的问题,尤其是自己内心当中的问题,不是别人的。
以个人的性情去观照和涵化万物,这万物就不再是万物本身,而是成为你自己了。
笔墨之间透着一种呼吸和生动,人跟所画的东西是一体的。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画很大的画,你得当得起,你得有值得往大处画的理由。不能为大而大,那样做不是出于必然,矫情了,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了。在我个人的感觉里,就有点像是在自己之外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儿,说一件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东西,有点儿强弩硬撑,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对纯粹的视觉构成没有多大的兴趣,我对说事儿有兴趣。
画品高下并不完全取决于你用不用色彩,而在于你心中境界的高下。
我画民国男子,只是觉得民国男子的长衫特别好看。我无端的觉得是这样,没有什么理由。而且我无端的觉得,长衫在北方人穿起来,更“民国”一些。怎么如此?我也说不清楚。
我喜欢那时的女子风姿卓越、温婉良顺的摸样儿,我也尝试着画过一些,但感觉不像个样子。男子可以画的洒脱自如一些,女子好像得画的精细一些才好。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的太明白。主要还是没有找到感觉,没有特别想画她们的欲望。
早期画这些画时,我是要画出五官表情来的。但越具体的东西,局限性也就越大,比如得有个喜怒哀乐的基本倾向什么的。我后来就开始不喜欢这种局限。如果画的太具体,整体感觉上就不大对了。画个大概齐,意思意思,知道那是个人物就行了。至于人物的表情态度,可以通过人物肢体的姿势、朝向、手势什么的来表现,不一定非得通过画出五官来表达。在我看来,最为重要的是画出那种我理解的,或者说是我想象的文气洒然、清明俊朗的民国时代的感觉来。我表现的不是哪一个人。我只想表达这个民国时代的那么一种感觉和想象当中的气息。
你看民国时代的照片,特别是晚晴到民初这一时期的照片,你会发现,那里面有一股子挺腐朽的气息。但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只是取我想象的或者说是喜欢的民国的那种感觉:女子温婉良顺,男子温文尔雅,世俗生活活泼生动,自由自在,一切都是慢慢的、闲闲的。人们的脸上看不到急切的欲望,一切都是无可无不可的那么一种意思。
06.从他的“阅读式的观看”给自己找到了答案
“国人的观看经验当中充满了阅读的习惯和期待。
国人的知识构成普遍是由阅读建立起来的,阅读获取知识的介质就是文字语言。当我们在面对一张画时,我们看不到绘画本身的内涵和奥妙,我们没有那个传统和训练,我们没有形成那个习惯。我们总是企图从中“读”出什么意思来,甚至要讲出一个故事来。”
我对画画一窍不通,看过的画展基本都是先看标题再看画,当我看到上面这段文字时很兴奋,终于给自己这种看不懂画的找到了合理专业解释。
07.人生态度
此时此刻,待在这里,一意简净,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得一分平静,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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