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

        初二初三闺女回娘家。自从搬到楼上住，就没了这种概念，因为我们就住在一栋楼上，除了年初一不去，天天去。所以，去胡家大娘大爷家却成了真正的回娘家。每年去大大爷和三大爷家，大娘和大爷们都围着我问长问短，拿糖拿花生，沏茶倒水，很亲很亲。几年的时间，大娘们相继离去，只有大爷了，家里少了很多温暖，进门后会涌上一阵酸楚。今天去大大爷家，空落落的房子，冷冷清清的院子感觉那么大，那么冷。在三大爷家，两位老人坐在上座，听我和哥哥姐姐们聊孩子们的话题，他们听不懂，更插不上话，突然间觉得他们真的老了！老了也越来越像了，穿一样的深蓝色中山装，戴着一样的帽子，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像。宝喆偷偷问我：“他们是双胞胎吗？”我笑了，跟大爷说，他们也笑了，承认越老越像了。聊天继续，短短的一个小时天马行空聊了很多。他们更愿意聊老人，聊我爷爷。爷爷仔细（节俭）了一辈子，听奶奶的指挥，服侍奶奶一辈子。爷爷年轻时就是老老实实的人，在村食堂里干活，有外派的任务，谁都不愿意出去，那些精明算计的人就推荐爷爷去。他来到学校食堂忙饭，一干就是几十年，最后转正了，领上了退休金，还留给爸爸接班的机会。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爷爷执着、认真、善良。他干了多少年一个月就26块5，却坚持干，直到退休前才涨了工资。在食堂忙饭，一周五天都是穿着衣服睡觉，早晨早早起床，生怕误了学生吃饭。每周的饭菜都精打细算，从不浪费，最后有点儿结余就给学生们改善改善。也许这精打细算让爷爷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记得爷爷做饭从来不剩饭，最后一碗他会把锅舀得很干净，勺子上的米粒都会舔一舔。生炉子不舍得放碳，奶奶光为这事跟他吵，可他改不了，一直没变。想起爷爷会有很多的回忆⋯⋯爷爷常说：“吃饭先喝汤强似开药方！”爷爷每次赶集都会给我们改善伙食，有时是猪大骨头，有时是羊杂碎，有时是歪歪扭扭的大西瓜，他会买很多，但都是贱末头，但是我们会吃得很过瘾。也许我遗传了爷爷这一点吧，买东西喜欢很多不一定很好！说起爷爷，故事有很多很多，十几年过去了，这还是头一次提起。我也是老了吗？慢慢想家了，想童年的家，想伴随我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