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每一天相同的重复,实话也好,谎言也好,我们都只想简单地生活在这里。
从前有一个人,他对我说,如果我再玩笑的话就揍我,于是我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俏皮话。后来他喜欢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回绝了他。有一段时间,他总会在不远的地方盯着我看,因为那个女孩跟我关系很好,时常会过来跟我说话,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喜欢人家,也不知道他被拒绝了,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由正常的途径传到我耳朵里,这一切都是我推敲出来的。那段时间他偶尔会走近,看着我,但是不说话,我想要问他一些问题,可是又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他为什么要揍我?他为什么会被拒绝?我想要告诉他“活该”两个字,但好像又有点刻薄,于是那段时间里,每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就会用一种可怜的目光与他对视。
在西湖的一侧有一处纪念堂,长长的楼梯,走上去是一个小山坡。我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夏天的事情,我记得是有个女人,她狠狠地揪着我的衣领,意义不明,她的语速很快,而且嘴巴很靠近我耳朵,我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会不会是脏话呢?前面地上有一摊水,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走过,然后在那摊水上摔了一跤,那一刻我们两个人都呆住了,不是因为大妈摔跤震动太大,而是因为大妈起身之后对那摊水骂了一句脏话:“我X你奶奶的。”那个女人我不知道怎么想,总而言之我是被惊呆了,原来脏话还能这么用,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只要心里委屈,统一:“我X你奶奶的。”
有一次,我去面试,那是个小公司,老板亲自上阵,开口就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当时我心想,输人不输阵,就回答说有,然后老板又问:“有一个女朋友是吧?”我点了点头,他接着告诉我:“那你不适合我们公司。我们公司里的男员工至少都有两三个女朋友…”他没有说完,后面还跟我说了一大堆,有关于他十多年前怎么创业的心酸史,只不过这些我都不怎么关心,我只想知道,他公司里到底哪个男员工有两三个女朋友?
以前坐在我后面的那个男同学,在毕业前,给我打来了最后一个电话,便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当中,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他是跟我同桌一起双宿双栖去了,直到前几年的一个下午,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想着一些东西,莫名其妙地就走上了人行天桥,那个天桥横跨两边马路,呈一个U型,在角落有一间肯德基,而另一个尽头则是人人乐的其中一个出入口。我发现自己走错路了,想着将错就错,从前面的楼梯下去,没曾想,远远地我看见人人乐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坐在我后面的同学,他就穿着保安制服,站在入口的位置,正跟对面收银台的女人在说话。没有看错,就是当年那个说我“没文化真可怕”的同学,现在在当保安,我一眼就看出他那矮冬瓜的身形。那天原本是有点烦,下楼梯的时候,莫名其妙又高兴起来了。主要是毕业那年,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他不回去学校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就挂了电话,当我再回拨过去,手机关机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曾经每一天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学习的人,就只留下一句:“我不回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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