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童话
文：你的皇冠我的babe
图片来源于网络
几日前的深夜许久未见的舍友童话打来电话，她哽咽着，显然才哭过。在此之前，我从未设想过再次联系听到的却是她的哭诉。当初刚毕业她便闪电般地结婚了，尔后，渐渐淡出了我们的社交圈。对于她的现状，更多的是从朋友圈里得知的。
那天晚上她说了很多，关于爱情、关于婚姻还有她的不甘。我不知道，原来她过得这么难。
01
8年婚姻，不长不短，只不过彼时只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现已大学毕业在望，而我的孩子明年也将是一名小学生了。
可这座坟墓里的爱恨欲却已尝了个遍。
以前看钱钟书的《围城》，对他那句至理名言不置可否，如今却一语成碣。
2010年元月，他下定决心买房，苦于没有钱款，他说有结婚证可以更加优惠。于是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因为上学时把户口暂时签到了学校所在地，所以在大雨滂沱的傍晚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赶着去学校附近的派出所办理户口证明、带回老家，并瞒着所有人偷来家里的户口与他匆匆办了证。
还记得证件上钢印下是我们幸福的依偎。
隔天就是首付的最后期限，那天我们一起起了个大早骑着破旧的摩托赶回他家找亲朋借钱。顾不及一路上飞扬的尘土，一小时路程，我们一路沉默，只想快点，快点，再快点。
那天，他二姑的冷嘲热讽和三姑的万千理由都不及他父亲的冷漠和无动于衷来得记忆深刻。为了四万的首付，我们跑了一家又一家，最后还是差一万，可是快来不及了，当日下班前不交齐首付的余款，房子将不再是我们的。无奈，再一次求助他父亲，终于，拿到了傲慢地甩来的最后稻草，我的泪也不争气地落下。
后来他说，当时他也想哭。
半年后我顺利毕业成了找工作大军中的一员，每天就呆在十平米的宿舍里刷网站投简历。过了半月，两个机构抛来了橄榄枝。于是还算顺利地开始人生第一份正经的工作。
九月份，他家里来电话说已为我们找了个吉日准备订婚，就在一月后。我慌了，不知该如何与家里启齿我的婚期，震惊、彷徨、担忧、羞耻，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和他早已是法律上的夫妻，可是我依然感觉“被结婚”了，但我依旧想跟他在一起，一心做着白头偕老的梦。
那个夏天，我们穷得只能四处翻找来五个一毛的硬币去买一把空心菜配稀饭。那年，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为自己买了个白金的婚戒，并向阿姨借来她5年前穿的一身大红婚服。迎亲那晚，他家的亲戚与我舅舅在庭院里吵架我一个人在屋里哭肿了眼……
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婚礼，我与家人闹僵了，没有祝福，没有喜悦，只有无穷尽的苦楚。那年大年初一按习俗应该回娘家的，他家却霸道地说不能回，一切要以他们家的事为先。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敢面对家人和乡邻，如木偶般活在他们给我设定的空间里。
……
一年后，我们有了孩子也搬到了新房子，日子依旧拮据。他被迫去上24小时三班倒的班，全年无休，就为了一月多1500的补贴。
接着，孩子一周岁了，就在周岁三天后，我父亲去世了，当晚家里来电话，他说孩子已经睡下了，让我带孩子等天明了再回，他则急匆匆地赶回去，而我却没能见上我爸最后一面，痛彻心扉。五个月后，他工作上遇上大变故，整整五天，我瘦了五斤，无法言喻当时的惊慌和无助。
两年后，孩子三岁，我们之间的言语也越来越少。但是我仍然觉得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他心里依然有我。直到那个女孩的出现……
02
婚姻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隐忍和付出。长期缺乏沟通的婚姻实则已经名存实亡了。
餐桌前，一群人，他把碗丢给我后很自然地说：“把这些都盛好汤。”
“去泡茶，我从没见过你泡茶，你也该学一下泡茶。”
有一次，在朋友的前院，他坐在靠椅上理所当然地命令，旁边还有几个朋友也看着我。于是，默默做下，默默泡着。
陡然想起前天朋友有些吃惊的话语：你家先生竟然跟我说你什么都不想学，什么都不会。哑然后随即释然。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外如此形容我，或许，我认为的不可思议行为不过是他的张口即来。
为了她，他可以当着我的面在我的生日会上与她情歌对唱；可以24小时随时等候她的无聊电话；可以在她的party上因害怕她被人灌醉而把我丢在一边，全程护着她替她挡酒，直到我在旁醉如烂泥；也可以无尽地羞辱我……
那两年，我们聚少离多，他要么住在家却忙着24小时昼夜不分的工作；要么就是在离家五十公里外的小镇上班，一周回一两个晚上，隔天又马不停蹄地过去。那时候，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95后的她，青春靓丽又“充满艺术气息”的空姐，过腰的长发永远笔直又飘然。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埋在家务堆里的家庭主妇。彼时，他不停地在我面前夸着她的各种好，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女人可怕的第六感警铃大作，追问无果后疯狂地翻阅你的手机。女人真的是天生的特工。看到了他相册里满满的照片和亲昵的对话，那一刻，天塌般崩溃。
“宝贝”
“亲爱的”
“男神”
……
还有无数次半夜三更的电话与杯盏相交，在我的生日趴上对唱情歌……
“你不要悔了人家的清白！你这疯婆子”
我卑微乞求换来的是他狂风骤雨般的话语，字字扎心。他无时无刻地护着她，那么全身心地护她信她，不留一丝空间给我。她可以当着众人的面骂他，而我，不行。我是那个只会一副受害者架势的疯婆子呵。
他形容得真贴切。
后来，他交了学费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再也没了往来。这事虽然过去了三年，可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一切的一切，仿若一场梦。
今天整理屋子，就在昨天他出门背着的包里无意中发现一本珍藏的日记本。不知道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地看着他这个只字未提的秘密。我不愿相信，亦不敢相信它的真实性。
“你到底有多爱她？为什么在当时就会跟她在一起？为什么后来你还要一次次的去她家？为什么你还要和她保持联系并珍藏着她的记录，里面有她深深的爱和恨。为什么这段经历你只字不提？为什么……？”
我木然自问，多么不愿相信它是真的。
他以为一切都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划过，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后我们继续“相亲相爱”地生活。
可是我做不到！这些心结叫我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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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得热烈而卑微，最后却失了他也弄丢了自己。
电话里，舍友沉浸在悲伤里，我不禁唏嘘。曾经那么温柔自信的人，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怒骂疯婆子，他们或许真的回不去了。作为局外人，我能做的，唯有倾听。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长大了，迫切地想挣脱家人的束缚，即使为此摔得遍体鳞伤也不愿回头。
可是，人生难得糊涂，我们更应该偶尔停驻，留一些时间给那些愿意在你糊涂时骂你的人，因为他们是真心爱你愿你幸福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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