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我醒来翻看了一下手机。终于看到我想要的结果:老师,小博找到了,谢谢您!
小博是我班上的一位走读生。昨晚的这个时候,小博的妈妈打来电话哭着说她的儿子跑了。我很是吃惊问:“咋回事?”“我刚才接他放学,路上问他这次考了多少。当我听他说考班级五十多名时生气打了他。他就跑了!老师,你打电话问问学校的寝管老师看小博是不是回学校睡去了?”小博的妈妈哭着请求我。“应该不会,他是走读生学校看门师傅应该不会让他进。”我说。没停多久小博的妈妈又打来电话,我问她:“找到了吗?”“没有,老师你问问寝管老师吧!”听着小博妈妈泣不成声的哀求。我赶紧跟寝管老师联系,结果就是不在。既然他要跑就不可能跑回学校,那样家长老师还不很快找到他?可小博的妈妈当时已经大脑混乱真的没有去思考的能力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我时不时的给小博妈妈打电话问。一次次得到令人失望的结果。最后一次打电话问,我听到小博妈妈说在派出所,他们报警了。但是人家没有接警,因为时间不够。听着小博妈妈近似绝望的哭泣我翻身起床去帮忙找孩子。北方十月虽是秋季却冷得让人不免打寒颤。我骑着三轮车在昏暗的大街上慢行。左右张望,真希望在某一个黑暗的角落能看见那个黑黑、胖胖的男孩儿。在我家小区的不远处有一个游乐场,夜里十一点钟游玩儿的人没了还有灯光应该是老板还在。于是,我下了车战战兢兢的走近游乐场看了又看。说真的我有点害怕!最终我还是失望而归。无奈之下我打电话联系小博妈妈,和她约定了碰头的地方。等我骑着车赶到,正在四处张望小博父母的时候。一位个子不高,穿着棉睡衣的中年妇女向我走来:“是徐老师吧!”我定睛一看,慢慢靠近我的小博妈妈目光呆滞,手里拿着个尿袋子。我呆住了,原来前段时间小博妈妈做手术还真不是个小手术,到现在还不能自由排尿。“你打小博了?”我赶忙将视线从小博妈妈的手上移开。“打得狠吗?”“嗯,我扇他脸了!”“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我就是在这儿看不见他的。”小博妈妈说着径直朝着她手指的前方走去,也不管面前是一条大马路,迎面来往的车辆在夜间行驶速度之快令人担忧。刹那间我内心深处无比同情和可怜这位妈妈。于是,我赶紧让刚刚开车赶来的小博爸爸追了过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无限感慨:幸亏这次月考我没有公布成绩、幸亏今天我没有因为成绩批评他、更没有因为他考得不好而要求他的爸妈管理他。如果今天是因为我的批评让他妈妈生气打了他,那此时此刻我不更加的绝望?!想想这些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此时此刻,夜更静、更冷、更可怕!
今天,小博没事人一样的来学校了。看到他,我又想起了寒夜中那位绝望哭泣的妈妈;还有那位内心恐慌还要故作镇定的安慰孩子老师的爸爸;还有那位想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就不寒而栗的班主任老师!真不知道:到底谁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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