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接到赵姐儿电话,劈头盖脸怪我好久不联系了。
我脑子有点茫然,纳闷地想,过年的时候不是刚刚联系过么,她寄的糍粑和鸭子都还没有吃完呢。
然而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嘿嘿傻笑,约了下班后回个电话。
等到从同事家中出来,看了下时间9点55了。抬头看西边远处的树枝斑驳,天幕中有一闪一闪的灯在游动闪烁,那是夜班的飞机,苑若游龙在满屏树枝的背景中嬉戏前行。
若是夏天,这天地广阔景色会因为树叶婆娑而增致不少,现在是早春,惊蛰未到,一切都未苏醒。 结香花仍在空气中散发着寒冬独有的凛冽清香。
我顺着小径慢慢走回家时,就想起还未践行赵姐儿的电话。于是马上拨通。
电话那头赵姐儿声音很清醒,”你怎么快一刨点,啊,不,十点才给我打电话,这么晚才下班?“
我的注意力却被那个”一刨点,十点“给吸引逗得停住了脚步,扶着一株桔子树笑弯了腰。
”赵姐儿,我听得懂。一刨点”
“对对对,你当然懂,你那时一个人坐在床上自己逗笑了好久,有什么好笑。”
“那个梗,对吧,哎呀,赵姐儿,哪怕是现在我想起这个梗儿,还是笑到停不下来。”
这个梗是源于某天赵姐儿说她家乡的方言,对于10有着特定说法,比如10点,,就是一刨点,10个人,就是一刨个人。
我当时就匪夷所思了,非常惊奇地说“那你如果你们十分喜欢一个人,对人家表白时,是不是说,I love you ,刨刨刨?”
赵姐儿一脸无语地瞪着我,我转身又想了想用这个语言表白地场景,顿时奋不顾身地笑了个人仰马翻,笑得气也喘不上来,而且一直笑一直笑笑到停不下来。之后再遇到和赵姐儿同乡的熟人,开场白我都是,“哎,听说你们那儿是把十称为”刨“的对吧,对方点头对呀。 我就会揶揄地问,那你跟心上人说十分喜欢的时候,是我刨喜欢你呢,还是我喜欢你刨呢?
这些人就会和赵姐儿的表情如出一辙,先是一脸抽搐,然后就追着我喊打喊杀。
日子过得真快,那么多年过去了。灵动跳脱的小姑娘成了一脸严肃平稳的妇人,不知是生活的幸还是不幸。也不知道自己被磨励成这样后,再见那些散在风里的故人,是否能被他们同样欢喜。而对于我自己,却是平静漠然古井无波,不再去想,也不想再去想。
如同我自己的生活
没有特别的难过,但也没有特别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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