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恋爱

我住在电视塔旁边的社区公寓里，这是我的新家。我已经搬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公寓旁边就是本市的电视塔，该社区一共有两栋楼，前后平行，格局大概一致，栗白色的墙面。

我是悄悄搬到这里的。为了不和其他人接触，能够安静的生活，我选择了一个不会有人认识我的社区。我住在12层的1212室，对这个房子我很满意，深灰色工业风的装潢，还有大面积玻璃窗带来的充足的照明。

我原以为我的与世隔绝的独居生活就要完美的进行了，但有一天我通过猫眼，注意到对面的房间，住的是我的学校的学妹——琳。

我不是一个偷窥者。只是时不时的透过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况而已。琳和她的家人一起住在对面的房间1207室。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哥哥。还有，像是她的表哥之类的亲友。

对我来说，这件事变得有点麻烦，因为我没想到在这个社区里还能够遇到认识的人，并且还是我的学妹，更离谱的是，就住在我的对面。

那我快乐的独居生活不就毁掉了吗？

于是，我开始了小心翼翼的生活，避免和琳她们遇到。

但是，一天我外出购物回来，正好也在开门的琳和我相遇了。

「诶？学姐？你怎么住在这里？」

「啊啊啊，那个，我刚刚搬来。」我支支吾吾，我在脑海里想过要不要就假装不认识或者没看见，就这样躲过去，但我意识到这种情节太过浮夸和科幻，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好棒！我家就在你对面，我和家人住在一起，学姐你一个人住吗？还是？」

「我啊，我一个人住，为了学习，比较喜欢安静。」

「这样啊，那我有空找你去玩。」少女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太过于纯真以至于犯规，这样的话可就无法拒绝了啊，对于不擅长拒绝的我来说，这样的话，太难了啊。

「好、好吧…」

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可以拒绝。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谎言。但是我，讨厌说谎。

以这样的方式，猝不及防的和琳见面了。后面几天，又陆陆续续的和琳的妈妈和两岁的弟弟小志见到了。

琳的妈妈是个看起来温柔持家的中年女性，和琳是不同风格的外表，我认真的怀疑过她们是否真的是亲生的母女。

琳是属于丰满高大的女性类型，而琳的妈妈则是一个小巧苗条的类型，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已经是有三个孩子的妈妈。

小志则是个刚学会说一点话穿开裆裤的小屁孩。

琳把我介绍给了她的妈妈，有一天琳的妈妈刚好带她和小志从外面回来，带了一堆的食物和购物袋，我刚好透过猫眼看到，就出来帮了下忙。

琳和她的妈妈一直对我感谢，琳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大大咧咧，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和她讲话的时候也不用小心翼翼。

和琳意外的相遇并没有让我的独居生活变得更糟，我或许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我始终不愿意承认。因为我相信着还是一个人的生活更好一些，另一个人的出现，只会给我带来不同程度的麻烦。有一天，琳也会给我带来这样的麻烦吧。

我一边这样想着，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房顶的吊灯，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开灯。房间里有木头的味道。

即便可能会带来麻烦，可我还是享受这一刻。琳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但是，这种住在我对面的安心感，这个意料之外的东西，我逐渐对其上瘾。

或许是我太孤独了吗？孤独？什么是孤独？一个人的时候，就叫做孤独吗？

我思考孤独的意义，显然是徒劳的。说到底我的生活从琳闯入的那一刻起就改变了。

我关注着琳。是的。我关注着她。绝不可能是其他人什么的。因为只有琳，和我偶然间相遇了。

我没有在继续想这些了。太过于复杂，并且就像是没有结果的哲学问题，过多和过少的思考都会让命题本身失去意义。

第二天中午，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了我，我透过猫眼再次看到了琳。我开了门，心情有些激动，对面1207室的房门半开着。琳只穿了一身粉色的睡衣。

「早上好学姐！」

「哦？嗯，早上好。怎么了？」

「那个，今天我打算去你家玩，可以吗？今天妈妈在家里照顾小志，我没有事情做，想去你家玩。可以吗可以吗？！」

这个热切的眼神，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妈妈好忙啊。但，也不是不可以啦。」我答应了。

半开的对面房间的门里，闪出了小志的身影，很快琳的妈妈也出现了，一边追着小志，一边和我挥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消失在了房门里。

「很好，那我吃完饭马上就去找你哦。」

「唔唔，好。」

说完，琳就冲回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还呆在门口。

愣了一会，我缓缓关上了房门，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还喷了一些清新剂。

刚收拾完，琳就来了。她带了两瓶罐装饮料。

一下午，我都在和琳在沙发上聊天，和琳说话很自然，一点都不紧张，她讲的东西，不算有趣，但也不算无趣。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话题，但我还是惊叹于她的话题能力。

因为像我，永远找不出一个自然有趣的话题并且滔滔不绝的和人说个没完。

「听说12层的房间，如果把电磁炉的温度调到1200度，会有好事发生！」琳给我说了这么个很荒谬的事情。

「哈？怎么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琳还是不放弃。

「就试一下嘛，我在家里也试过，好事确实发生了。」琳补充道。

「什么好事？」

「不告诉你，秘密。」琳不打算告诉我。

接着我就被她推到了电磁炉前，设定好了1200度。

我做了一件奇怪的事。在我以前从来没有去做过这种事。嘛，因为学妹是小孩子的缘故吧，还会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是被逼着才这样做的，我才没有期待任何好事发生呢。我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个。一个人的话，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我是明白我自己的。我会有什么期待的好事呢？像我这样一个人，一个连「孤独」二字都要经过严格的定义验证所以不敢随便承认的人。

琳和我继续聊着各种话题，学校内，学校外，和妈妈一起去逛街，因为妈妈工作太忙还要替她去幼儿园接送小志的事情…

她的妈妈其实很辛苦。这件事我当然不是从琳这里得知的。我看到过琳的爸爸和陌生女子出入过附近的某个情侣酒店，在我夜晚出门扔垃圾的时候。

眼睛看到的就是眼睛看到的，进入酒店后发生了什么我无法做任何断言。

普通。普通的事情，就意味着没有什么特别的。

普通的事情，不需要特别的说明，所以我，没有向任何人说明。

眼前的琳双腿盘着坐在沙发上，粉色的睡衣和我家里的色调格格不入。她依旧热情的给我讲述着她的那些日常的生活琐事。

我一边喝着葡萄味饮料，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虽说是漫不经心，也要表现出认真在听的样子。

如果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的话，一定是对别人不礼貌的吧。讲话人这份热情也会显得格外可怜。

琳选的这个葡萄味饮料我一点都不喜欢喝，对我来说，太甜，可是嘴上无聊，我还是可以喝一喝的。

「喂，学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什么？」

我停止盯着手上的饮料罐上葡萄的图案。这个突然的问题让我有点猝不及防，刚刚还在讲日常，这也跨度太大了吧。

「学姐，你没有喜欢的人吗？」琳好心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哪种喜欢？」

「年轻人之间会聊哪种喜欢啊，当然是恋人！恋人那种喜欢啊！学姐，你有吗？想成为恋人的人，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恋爱话题，确实是现在校园里比较流行的话题，甜甜的校园恋爱，像少女漫画里那样浪漫的场景，在天台上告白和被告白，仅仅是牵手和轻微的肢体接触，就会感到小鹿乱撞的心动，这个东西，被称之为「恋爱」。

有这么一个人，也让我为之心动吗？

我看着眼前的琳，她的脸因为这个羞涩的话题有点泛红，一直死盯着我，等我开口。

我刚发现，琳的嘴唇很好看，是草莓红色，真想让人一口吃掉啊。

「有、有吗？」

等等！我在想什么。琳又问了一遍，我停止了思绪。

我决定回答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有？我整天都不出门…」我嬉皮笑脸。

「学姐，我有哦。我有喜欢的人。」

琳的语气有点认真。之后她又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因为我没有认真在听，但是琳用更认真的语气讲了后面的话，但我真的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什么。

等我从这种漫不经心里回过神来的时候，草莓色的嘴唇已经堵在了我的嘴唇上了。

人接吻的时候，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的话，接吻时就会闭着眼睛。

琳原来是，接吻会闭着眼睛的类型啊。

我推开了她，什么都没有说，琳跑开了。1212的房间门被打开，关上。1207的房间门被打开，关上。

两次关门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那么现在，这件事情，算是普通吗？

我不想对这件事做什么特殊的说明，所以我把它归结为普通。

事情过去后，我还是正常的生活。时不时在猫眼里洞悉外面的一切。

那天之后，琳没有再主动找过我。我忘了她吻我前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如果我还记得的话，我大概就能搞明白近几天她没有找我的原因了。

我搞不明白原因。我决定迈出我的房门，亲自去寻找些蛛丝马迹。

我打开了1212的门，走到了1207的门前，这是我第一次，鼓足勇气，尝试去敲别人的门，一向独居的我，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敲别人的房门，好激动的心情。

这门是不锈钢做的吧，敲的时候手会痛吗？敲几下呢？等一下，有门铃的，敲什么敲。

最终，我按了门铃。

我听到脚步声在靠近，开门的人是琳的妈妈。

「诶？小申？怎么了？琳现在不在呢。你找她有什么事吗？」琳的妈妈发出了一系列的疑问句，但是脸上却没写着很多疑问。

她的声音很温柔。

「啊，她不在啊。没事，我就是在家里有点无聊想打发下时间。」

我撒谎了。

我想这不是第一次。

「啊，这样啊。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和我聊聊。也没关系的。」

成熟知性的女性，这是琳的妈妈，和琳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相反。

可是和学妹的妈妈有什么好聊的啊。可是直接拒绝的话好像很不礼貌吧。

「啊好吧，那我就打扰了。」

我被微笑着请进门。

家里十分整洁，琳的妈妈这一身打扮我经常看到，简直就像是女仆一样的装扮，但我明白，这是她在家里打扫和做家务时的衣服。

「你可以看电视，这个节目还挺好看的。小志已经睡了，房间隔音挺好，看电视也没关系的哦。」

「哦哦好的，这个节目我没有看过，不过好像是在我们市中心的西门艺术大学拍摄的。」

「小申同学你知道的真多！那个艺术大学，不是很多人知道，因为很多年前就生源跟不上，因为又是私立的，所以没什么资金，很快就倒闭了。」

「这样，我听说过，没想到是真的。所以说，那里没有学生了吗？」

「这么说也可以，但也不太对。总之，有点复杂。」

「这样。您了解的真多。」

「没有没有，就是有时候会在空闲的时候偷偷去那里玩。」

「诶？」

我的声音有点放大，因为我有些惊讶。

「玩？」

「嗯。」

琳的妈妈表情是严肃的，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都已经闭校的话，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小申同学你好像很好奇。不过这是秘密哦。但是，如果你真的很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参观一次。」

稀里糊涂的，我答应了。

时间是周四晚上，凌晨1点在走廊集合。然后她会带我去西门艺术大学。

深夜参观一个闭校的大学。这多少是有点刺激，我没有担心琳的妈妈会把我拐卖掉。毕竟我没有什么姿色可言，如果这样的话，她完全可以拐卖她自己。

琳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但我已经忘记了。周四的深夜出访让我感到激动，琳不会一起来，只有琳的妈妈和我。

很快就到了约定之日。琳的妈妈和我一起出发了，我们扫了路上的电瓶车。她骑车载着我到了那里。原以为凌晨的路上人会很少，但事实上，灯火通明，并没有黑的吓人的感觉。

穿过几座高架桥和一片小树林，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学校的牌子是铁做的，已经生锈。但是校园里却到处都是灯光，就像白天一样，并且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教学楼是关闭的，漆黑一片，只有在学校正中间的马路上，就像小吃街一样，堆满了人。

「小申，快点！」琳的妈妈拉住我的手，径直带我往人群里冲。

「那个，琳妈妈，这、这走的太快了啊。」

琳的妈妈在人群中停住，由于嘈杂，她向我喊了一嗓子，「小申，在外面，你可以叫我琴。」

即便是用力喊的声音，也是温柔的。或许是因为是当了母亲的人的缘故吧，所以才会充满了母性？

是母性还是温柔？我分不清了。

黑色的天空中闪烁着我看不清的星星。琴，是她的名字。

「好、好的…琴…」

继续被她牵着手向前奔，很快就到了一个舞台前，琳的妈妈，不，琴大步冲上了舞台，和台上正在看台本的人打招呼，然后回过头来介绍我们认识。这些是她的同学，她是这么说的，是在这里学习表演的东西。

我明白了，琴喜欢表演。

之后，我看了一小段她的演出，是我意想不到的一面，这个温柔的人就算是演绎暴躁的反派角色也可以，我以为她一直是这么温柔的。

「怎么样？这个角色我演的怎么样？」琴就像个孩子一脸期待的等待我的回答。

「好可怕的反派，我都要吓尿了，这真的是平时那个看起来温柔的你吗？」

「哈哈哈哈哈我，小申，在你这里我听到了不得了的话，关于我是个温柔的人。」

「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你照顾小志和琳同学的时候，都很温柔，每天都会早早起床出去购物，然后回家做早餐吧。」

我尝试解释我为什么觉得她温柔。

「小申你怎么知道的？」琴有点惊讶。

「啊没有，就是有时碰巧看到了。」我解释了过去。从猫眼里窥探外面的世界这件事，我绝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小申同学你，才温柔啊。」琴在嘈杂的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感觉我的脸部开始发烫，我认为它或许已经红了。

「我？怎、怎么会呢？别闹了。」

「没有哦，小申同学，像这样，在凌晨的时候愿意陪我一起出来这种地方，这正是小申同学温柔的地方哦。」

琴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确定她是否看清了我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有点小，但我确定我看清了她的眼睛，因为她有着大大的眼睛和温暖的眼神。

「诶？可是，琳同学和叔叔，没有陪你来过这里吗？」

「琳的爸爸，出轨很久了，我一直都知道。」琴看向了别处，似乎在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话，但是我看得出她是在假装。

只有我才真正了解漫不经心的精髓啊！

「这、这，怎么会这样？」我尝试装作惊讶，其实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我之前看到过琳爸爸和陌生女人出入情侣酒店，只是现在琴的话为进入酒店之后做的事进行了合理的补充。

「我们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琳的爸爸是市长的儿子，而我，正是这所大学的创始人的孙女，为了保存下这所大学，另外还有其他种种家族原因，我被迫嫁给了他。这也是这个学校至今还没有被拆掉的原因。这是爷爷的心血，也是爸爸的心血，这是我爱的地方。而他们，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从小，我就在这里长大，这里充满了我的回忆。如果这里也消失不见的话，我，就已经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那些认识从前的我的人，都不见了，所以，从前的我就会消失。很可笑吧，我就是这样一个害怕自己消失的女人。」

听到这番话，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做回应。

但是我感受到她的执着。但是也感受到她的害怕。被人遗忘。消失。自己存在的证据消失。害怕只有自己记得自己。

如果只有自己记得自己的过去，那么我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吗？她一定是有这样的疑问吧。从别人那里寻求认可，来肯定自己的存在。

可是，人也是会消失的。那些曾经肯定过她的人，都一个个消失了。这份恐惧，也在随之增长吧。

「从现在开始，由我来记得你的一切。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消失了吧。把你过去的事情也都讲给我听，由我来认识你，记住你。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你就绝不会消失。」

我握住了她的手，我很清楚我现在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不只是记住这个人，而是，这段话本身就是暧昧的。暧昧是危险的。

危险到如果陷入甜蜜则无法自拔，如果陷入厌恶则一拍两散。

但是，当你真正想要对一个人投入感情的时候，个人的利益只停留在嘴上的理智层面。因为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不，这对你来说太多了。小申，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我明白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我很高兴，我想接纳，可我也想逃。」

「那么，你想逃这件事，现在也被我，记下了。」

「非要这么做吗，小申…」

「问题的关键是在于，你想不想让我这么做，而不是必须还是非必须。」

琴的脸色有些为难，她望着前方的舞台好久，才扭过头跟我说。

「我想。」

这个回答我很喜欢。

天空看不到月亮。

之后我骑着车载着琴回家，已经是太阳都要出来的时候了，天已经微微亮。

但是离小区不远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小区里出现了很多的消防车。巨大的烟雾出现在楼顶，火苗喷射而出。很明显，小区里发生了火灾。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发生火灾的正是我的房子。

事后火灾原因被查明了，我想起了那天电磁炉的1200度，因为我家还有天然气管道，总之各种原因，由于高温和天然气反应，发生了爆炸。

琳说的好事没有发生。

但琳说的好事也发生了。

第二天，琴让我搬进了她的家里。一周后，琴离婚了。

我不再是一个人居住，我和我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并执行着记录她的生活的承诺。喜欢我的人，也和我住在一起，但是某种意义上，喜欢我的人——琳，成为了我的女儿。

我提到了喜欢，我无法再撒谎了。从住进来这个小区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琴，也就是我学妹的母亲。

我是个偷窥者，我每天都会趴在猫眼上观察，希望能够看到她。

我在凌晨出门丢垃圾，看到了她的前夫和别的女人去酒店。

我和琳经常来往，因为我想和她的妈妈有更多机会接触。

第一次去1207敲门时，我早就知道琳不在家，只有琴在家，所以我才在那个时候去敲门。

还有1200度发生的爆炸，我不想再继续解释了。

总之，为了和喜欢的人恋爱，不择手段也没有关系。

我不在乎什么人妻和伦理，因为错过的话，这份痛我一定承受不起。

所以现在，我们，谈一场成熟的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