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凤英就起床了。早点做的是葱油饼,按照胖子的吩咐特意多烙了一些给他们带到集市上吃。兴福则忙着伺候猪和羊,然后又打扫前后院的卫生,待几人走后又去收拾东厢房茶几上的杯盘碗盏。
走进东厢房兴福就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被褥没有叠,枕头枕巾散乱地扔在炕头,沙发上堆了一堆衣物,给人一种打了败仗仓皇逃亡后的感觉。茶几上的情况更糟糕,到处是鸡骨头和烟灰烟屁股,就连盘子里吃剩的菜上也有烟灰,沙发前的地上也扔了一团团餐巾纸。
兴福把炕上的被褥叠放整齐,又把茶几和地面清理干净,接下来又为沙发上的衣物发愁了。他不知如何处理这些衣物,就那样放着明显有些太难看,想帮他们叠起来,又怕遭了陷阱——该不会又设了圈套让我往里面钻吧?就像车厢里装监控一样总是那么地出其不意。
兴福正在暗自猜测着,就听到凤英在喊:“他爹,把沙发上的衣服抱出来。”
“抱它干啥?你别没事找事。”
“啥叫找事?胖子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把他们的衣服洗干净。”
“给他们洗衣服?看把他们给能得!还想干啥呢?要不要我给他们擦屁股……”兴福一听就火了,他“嘭”地一声关上房门,对拿着搓衣板走来的凤英大声说道,“别理他,简直是一帮畜牲,还得寸进尺了!”
“小声点,还怕别人听不见?”凤英见兴福气咻咻的样子,赶忙劝解道,“你就忍忍吧,好歹也就这一次,明天一走就没事了。”
兴福再没有说话。他想,也是啊,过了明天就没事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谁让自己一时起了贪念做了不该做的事呢!
午饭后兴福又为宰羊的事儿发愁了。他想请弟弟过来帮忙,可凤英说啥都不同意。凤英说,这不年不节地宰羊,人家问起来怎么解释?兴福也感到为难,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谁又能保证他会守口如瓶呢。权衡再三兴福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可说到具体要宰哪只羊的问题上两人又产生了分歧。兴福说把那只老母羊宰了。凤英说老母羊还怀着崽呢,那可是一羊两命,损失太大了。她提议宰那只大羯羊,但是兴福舍不得,说按现在的价格至少能卖一千二……最后两人一致决定宰那只夏天出生的小羊羔,虽然有些心疼,似乎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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