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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3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上,老戏骨惠英红击败其他提名女演员,第三次获得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看了消息有点遗憾,心里的影后人选还是周冬雨或马思纯,毕竟这一对,曾在金马奖上给了我们满满的感动。
于是,恶补了惠英红得奖的那部《幸运是我》,才知道感人的不只是《七月与安生》里的友情,这世上还有一种情,叫陌生人之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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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面对陌生人的怀疑和戒备,我们总是拒绝接受,也不敢给予。
以前要好的朋友因为小误会渐行渐远;曾经说过爱你一生的人却被时间打败;你所渴望的兄弟姐妹之情,屡次与生活琐事不欢而散。
习惯戴着厚厚的防护面具,面无表情走在城市的街道,生怕受到来自外界的一丝伤害。
《幸运是我》的芬姨一点儿不幸运,间歇性认知障碍让她经常找不到回家的路,满冰箱的鸡蛋却乐此不疲一次次购买。
这样一位难以融入社会的孤独老人,守着她的老房子能干什么呢?想收点房租,租客们怕麻烦全都离开了,经常打交道的菜市场小贩只顾维持生计,他们才不会抽出额外的精力去关心别人。
除了买菜做饭,她最大的娱乐无非是坐在窄小的沙发上看“亚视”了,然后自言自语对剧中情节评头论尾一番。
失去母亲,父亲又对其不管不顾的少年阿旭,因在街上碰见芬姨,被其强行要求陪着找鸡蛋而结识。
从相互制约到彼此理解,从漠不关心到相互牵挂,全片充斥着暖意。
由于欠钱被一伙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阿旭,实在忍受不了被别人欺负的日子。都说人生是一种承受,无论走到哪里,要学着支撑自己,可他尝尽了生活的原味,不清楚何时到达苦的尽头。
没人教他失败时给自己鼓励,没人教他孤单时给自己温暖。眼睛长得漂亮,挨了打肿得像桃子,自会不堪入目。
彼时,初来乍到的风景不仅失去颜色,他左眼触到的只有悲伤,右眼摸见的只是无奈。
所以,当陌生人阿甘瞅着缩在墙角的他鞋带开了,蹲下身体帮他系紧时,阿旭本能地伸手推开了他。
原本来香港投奔组建新家庭的父亲,小心翼翼打电话给他,那头却极其敷衍与不耐烦。
他很失落,脖子后面一大片胎记显示着自己和父亲血浓于水的关系,可是茫茫人海,亲情在哪里?
冰冷的世界,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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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窘迫加上工作失意,除了芬姨,他没有人可以投靠。
芬姨单纯得像个孩子,看他拖着行李,以为他旅游回来专门探望自己。后来觉得不对头,又以为是小偷,把他弃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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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的相处很有意思。起初相遇让他帮着找鸡蛋,明明记得买了,怎么也找不到。阿旭让她再买一盒,她张嘴就说现在的物价太贵,这个月涨了两回,接着阿旭就发现她冰箱里存的好多鸡蛋。
于是跟她争执,说鸡蛋放时间长了容易坏。芬姨表现得相当真实,明知道一件事是错,打死不承认,非得找别扭:“我爱吃。”
想起了我妈,平日里老说失眠。不打开电视睡不着,只要听着电视的声音,睡得那个香。你看她睡着,蹑手蹑脚摁灭开关,这边还没走到门口,她醒了:“干嘛关掉?我没睡着。”
厕所灯坏了,芬姨拉着阿旭去修,尽管满脸不屑,他还是去了。
手机不小心从口袋掉出来,他任性地让芬姨赔,她当然不同意。没办法,他提出了一个方案:一人出一半钱。芬姨拨了他的号码,通了,骂声神经病,果断与这人划清界限。
但看到他无路可去,命令:“一定按时给我结房租。”把他收留下来。
她会早早熬粥叫他起床,夸自己的粥有多养生,阿旭拿起勺子,没放米。
强烈推荐自己的煎鸡蛋给他,尝了一口,很咸。
认不清路,打电话给阿旭,他会一次一次找到,一起回去。发现阿旭衣柜空空,顶着浴帽满大街找他,回家发现衣柜里挂满衣服,怀疑记忆力的同时发了脾气:“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
惠英红透露,之所以演这部片子,是为了十几年老年痴呆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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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树欲静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待。”假如父母真的老了,不再像以前,你上学时电话短信关心你;不再像以前,烧排骨时把最好咬的部分留给你;不再像以前,感冒发烧陪你去看医生。
她变得拿东忘西,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只对无理取闹感兴趣,甚至大小便失禁,这时,作为儿女,我们会怎么做?
假如你选择像阿旭那样逃避,也有情可原。但你会像他那样依然对芬姨嘶吼,依然在窗台帮她染头,依然在她快摔倒时扶上一把吗?
也许你工作在外地,不能时时陪伴父母身边,可以抽时间回去看看,哪怕帮他们端一盆洗脚水,或者剪剪指甲、轻轻按摩一下肩膀,也算尽点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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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和《桃姐》类似。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桃姐,除了少量的看戏和拜佛,一生几乎围着家庭围着子女忙碌。老了,就成了痴呆的芬姨。
电影中有个镜头,阿旭父亲在门口张望,于是猜测他是对儿子有所愧疚,不料他目标是现在的妻儿。
或许,他有着难以说出口的原因,因为有时候,生活的故事根本没有反转的设置。
最大的感悟是这部影片像早上起来,父母放在餐桌上盛的热粥,等你刷了牙洗完脸,端起来喝一口,不烫,不冷,温度刚刚好。
再忙,分出一点时间给父母,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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