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世道如此动荡,侵略者以打入本土,国家转刻间就能改变政权,我还上这学有何用,是本国之男儿,当以身报国,驱逐外寇。
哥,我要去参军。
王宇看了看手中的入学通知,又看了看对面正愤愤而谈的青年,满带愤然的说,小天,学有所成也可报国,我知道你最大的梦想便是求学,以身报国我来,以学识救国,唯你不可。
说吧便划燃火柴,烧了入学通知。
看到王宇入学通知燃起,小天连忙拍打在地,用脚把火踩灭,捡起通知,也已被烧毁大半,看到残破的通知,小天用愤怒的眼神看向王宇。
哥,你干什么,你才应该继续求学啊,我心意已到如此,再怎样也不会去了,你又何必要把通知烧了。
两人就此对视,没再开口。
过了一会,情绪平复后,小天才缓缓开口,等国事平息,也可继续求学,既然你也有这样想法,我们就一起参军报国。
说完便也将手中入学通知,烧为灰烬。
两人看着燃烧的火焰怔怔出神,这燃烧的不止是两人梦想,还有心中那团烈火。
启程前夜,两人躺在草地看着天空,如儿时那般。
哥,你说明天就要参军了,我们要不要去爹娘坟前看看。
王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此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如果让二老知道我们一起去,又该伤心了,还是等战争结束,我们凯旋,再去爹娘坟前看望,那时候也算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儿子是好样的。
清晨太阳升起,两人最后看了一眼生活这么久的村庄,眼神复杂,正当转身欲走,听到后方有人呼喊两人名字。
王天,王宇,你们等一下,一位女孩,匆匆忙忙跑到进前,气息还没有平复,便指着两人,气吁吁的说,你们两个人,走也不说一声,好歹道别一下啊。
王天略带笑意的说,陈韵,我们选择偷偷摸摸的离开,就是不愿看到离别的伤感,结果你还追上来了。
那名叫陈韵的女孩,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天,便转身面向王宇,眼神也从刚才的狠厉,变得柔和很多。
王宇,我们走过去一点,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说吧也不等王宇同意,边拉着他走向别处。
王天在原地,眼神忧虑地看着远处两人,虽知她心意,却未敢表露过自己想法。
不多时陈韵抱了一下王宇,哭着跑开,路过王天的时候,停了一下,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喉咙哽咽,难以开口。
王天看着此时的陈韵,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只是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信封。两人对视一眼后,陈韵便哭着跑向村庄的方向。
等她跑远,王天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保重。
等两人走到招兵处,天色以黑,负责招兵的士官填写了资料,两人便正式入伍。
两人坐上了前往前线的车,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这一路上看过了太多残肢断臂,痛苦哀嚎,战争从古至此都是残酷的,为了那些想要守护的人,不得不拿起武器,去争一个天下太平。
经历过太多战争,两人也不像从前那般从容,这大概就是走向成熟的象征吧。
从拿起枪击毙敌人的那一刻,王宇便对王天说,我的双手已经沾满罪恶,即便他是侵略者,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已经没有资格拿起笔,书写文章,供人学习了。
而那次开枪,也是两年从军以来第一次击毙杀人,王天也经常说,在战场上不用枪还击敌人,还活着站在这里的人,应该就你一个。
能活着便是很幸运了,就不用纠结是罪恶还是善良了,这也是王天经常劝解王宇的话。
又是一场战争结束,一小队人也在熟练的清理战场,碰到未短气的,继续补枪,王宇,王天,也在其中,王宇还是从开始就,未曾开过一枪。
就连敌人,也只击毙过一名,就连哪一个,还是教官胁迫之下,才完成的,同队士兵,也经常说王宇运气真好,能存活到至今,对这些,他也从未反驳。
战争最后会有胜利者,亦有得利者,但死的从来不是政客,而是士兵,苦的也并非高官,而是平民,就算最后的胜利者,会是真正的胜利吗?
对于这些,王宇从来只敢自己想,从未说出来过。
看着满是死人的荒凉大地,看着抢救伤员,和清扫战场的士兵,王宇第一次感觉自己累了。
正当王宇感叹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一位老兵正在慢慢起身,王宇赶忙看了看战友,都没注意这里,跑到那老人面前告诉他,你快走吧,趁他们还未发现你,离开这里。
说完便转身离开,想支开远处战友,为敌方老兵争取时间逃跑。
突然一声枪响,吸引了进前的士兵,看着慢慢到地的战友,立即喊出声,把人召集到此处。
看着倒地的王宇,王天立刻跑到他身边,边哭边愤怒的说,为什么会这样,说吧便拿着枪要去解决敌人。
王宇用仅剩的力气拉住王天,虚弱的说,放他离开吧,算我求你一次。
王天满口答应,尽量压制快要外放的情绪,你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
我已经脏了双手,不想再脏了灵魂,我还要用这灵魂,找到爹娘,向他们说声对不起,说罢,王宇便沉沉睡去。
看着闭眼的王宇,王天立即起身,走向那个老人,此刻的他已被控制,跪在地上,王天并未多说,直接击毙。转身走向王宇,抱起他的尸体离去。
战争结束,王天也在回乡路上,来时两人,归时以变成一人一箱,而这条路上,比来时也更加荒凉。
回到日夜想念的那个村庄,依然成为了废墟,那心心念念的姑娘,也不知去处,不知是否在世。
此时的王天,还如刚告别般,死死的捏住口袋里的信封,只是那信封,小半以变为红褐色,大半也以泛黄。
千秋战事未曾断,
那次先死高位官。
纵然得胜其归乡,
众生皆苦于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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