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厨娘,是跟随了丈夫。丈夫在哪里施工,她就跟到哪里的工地上,给工地的弟兄们做饭。也省却了在当地找到的厨师,不能兼顾大家的口味。
厨娘熊大姐是个泼辣能干的四川人,长得白白胖胖的,相当的利索。自己赶集,用背兜背着菜就回来了,鸡也是买活的回来自己杀。口味以麻辣为主。三四十口人的饭菜,全靠她一人料理,从来不会误 了大家的饭点。因为一直跟随着当工长的丈夫,工地的弟兄们也习惯了她的口味——亲切地称她为“麻嫂”,也是因为她在工余时间打麻将功夫了得!玢玢在四川上了四年学,口味上也正好适应了四川的麻辣,尽管性格依旧腼腆。
下班的工人陆陆续续地回来吃饭了。这一了解才知道,工人中,冀新的老婆也带着孩子来探亲了。
孩子是个小男孩,快要满2岁了。
孩子是工地上的开心果,尤其是男孩。在众多的光棍汉堆里,越是调皮的孩子,越受欢迎。一方面,来探亲的孩子,令大多的职工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填补着见不到孩子的思念。另一方面,与男孩子玩起来,不用太过顾虑,毕竟,女孩子一旦哭将起来,不好哄的。逗得太过厉害了,也有着性侵的嫌疑。
吃过晚饭,大家在“院子”聊了会儿天,都 去洗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工地。
玢玢梳洗完毕,进得帐篷来,想要早早休息。可是一想到晚上要上厕所,不禁有些害怕。
“晚上想上厕所咋办呢?”玢玢问。
“噢,那我陪你去吧!”唐恕回答。
“晚上,那狼狗会放开吗?”
“有时会的,一般是库管员牵着狗巡逻,不会丢开手。也同时担心狗跑丢了。”
“啊,那我就放心了。上次被狗追的吓着以后,我还是不敢离狗太近。”
“那我要是晚上想要窜门去呢。你怎么办?“
”那我一人可不敢在帐篷里待着,还是跟着你一起去吧。要不,你们要开会什么不方便的话,你就先把我送到麻嫂那儿,或者你在外面把帐篷的门锁上。”
工程队里的女子,也如野生的荨麻,独立坚强。也如那坚韧的骆驼草,随着铁路线的延伸,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扎下了根。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缠绵起来。玢玢总有一种不安全感。帐篷的四壁太薄了,连外面的脚步声也听得清清楚楚,总觉得在这应该是两人的世界里,倾入了太多。
唐恕可顾不了那么多,抱着玢玢就亲了起来。渐渐地,玢玢也进入了状态,不再顾忌外面的情形,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要掩埋在温柔乡里。排骨架做的床板,吱吱呀呀的叫起来,唐恕勇敢精进,玢玢觉得要飞上天了。她想喊叫,又怕惊动了那些单身男子们,顺手抓起枕巾,咬在嘴里……
云雨过后,像两只泄了气的皮球,两个人软软地瘫倒在床上。玢玢躺在唐恕的臂弯里,唐恕一手摩挲着玢玢的脸颊,一手梳理着玢玢的头发,开始憧憬不远的将来。
“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呀?”玢玢边摸着唐恕的肚皮边问。
“我们的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不能像我这样。只要能像你就好。”
“女儿吧,要是你一直流动,我和女儿应该更容易相处吧。”
“女儿才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前世的小情人呢。”
“男孩太淘。再说只能生一个,还是女儿漂亮乖巧吧。”
“只生一个,健康就好!”
“对,要健康还要聪明。”
唐恕用手刮了一下玢玢的鼻子:“当然,一定会像你一样聪明的。”
……
“嗨,你刚才好厉害。”玢玢笑着说。
“你也好厉害,你不怕声音传出去?“唐恕也笑了。
”那,我们是名正言顺的。不是偷……“说的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快要睡觉了,玢玢想要去上厕所,“怎么办呀,我想去上厕所。”
“那就穿上衣服,我陪你去。”说着,两个人又亲了一下,各自穿上衣服,唐恕拿起手电筒,和玢玢手拉手向外走去。
九月的薛家湾,夜里凉沁沁的,唐恕不觉搂紧了玢玢,生怕冻着。帐篷外,只有东边料场的灯,昏黄的亮着。狼狗觉得有人走动,低声吠叫,库管蒙阵从帐篷里出来望了望,与唐恕打过招呼后,安顿好狼狗后,回帐篷了。
唐恕打着手电筒,给玢玢站岗,也顺便在旁边放了水。
夜好静,相拥而眠的两人无比幸福。
第二天,唐恕上班,玢玢一人去镇子上转悠。细数着镇子上的小饭馆,想像着里面当地小吃的味道。看到了电影院的地址,也去了镇子上最大的商店,顺便买了些必需的生活用品。
镇子不算大,一个上午,玢玢就踏遍了几条大的街道。也给自己的探亲旅程做了一番计划。
星期天来了,工人们难得休息一天,年轻点的,三三两两的,奔向了街上的游戏厅——玩老虎机去了。
年龄稍大点的,一边在洗着衣服,一边逗着冀新家的小真直真玩。
袁师傅大叫着”真真,来,伯伯给糖吃!“
真真一听说有糖吃,颠颠地跑过来。然后,袁师傅往地上一坐,指指地下,真真也坐了下来。
袁师傅指指帐篷顶上,呵呵地叫着,并不给孩子说话。孩子也学着袁师傅,啊啊地叫着。袁师傅将自己的胶鞋脱了往帐篷顶上扔去,真真也脱下自己的小鞋子,往帐篷顶上扔去。可是力气小,扔不上去,就一遍一遍地扔着,一声一声地”啊“着,憨态可掬。逗得院子里的人哈哈大笑。
大家都笑说,孩子不会说话,就什么怪招都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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