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清明节

杨敏言/文

2002年我在三江上初中，那年，我回八江去祭祀祖宗。

开始扫墓的那天早上，女人们杀鸡，蒸好糯米和艾草糍粑，备好上山要用的酒菜。男人们就去买来鞭炮和铁炮。大家伙有的挑担、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背着镰刀和砍柴刀，集合好就上了山。

扫墓要持续大概两三天这样子，我们先从最远的坟墓开始扫，我太太祖父的坟墓在最远的地方。那是个风水宝地叫崩年。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目的地。真佩服当年抬先人上山的人们。

我们来到崩年，这里周围都是松树，就小坟窝这一块的天空可以看得见，其他的都是被密密麻麻的树枝挡住了。

我们先找到那个老祖宗的坟。把东西放下，然后男人们用镰刀锄头把坟墓周围杂草清理干净。摆上祭祀用品烧好香，然后大家排队一起跪拜，最年长的爷爷喊口号，大家一起做动作:"拜！"大家就一起拜。"跪！"大家就一起跪。"起！″大家就一起起来。

放完铁炮和鞭炮，大家就围坐在一起吃饭。我们上山吃饭从来不带筷子，就在树林里面找来树枝修成筷子。男人们的边喝酒边聊天，还要叫上老祖宗一起吃。女人吃饱了就去砍些柴，等回来的时候挑回家。那次我最小的那个叔叔和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爷爷，两个人喝醉了，第二天他们才从山里回来。"他们在那里和老祖宗聊了一个晚上，天亮了才回来。"我奶奶说。

等他们俩回来我们才去附近一些比较近的坟墓祭拜。去附近的坟墓，我们小孩都不怕走丢了可以自己去田里采艾草花，在湿润的田里挖蚯蚓喂鸡，或是玩泥巴，挖来一坨湿润的泥巴找一块石天敲敲打打弄成小汽车的模样…

2002年的清明过之后，因家庭变化我都没有回去扫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