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一直向前走,踏过一条小溪,进入一片森林。森林里只有一条路,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浓雾打湿头发,没有一声鸟叫,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旁遇到一位沉默的老人。他满脸皱纹,佝偻着后背靠在石头上,右手握着一根木棍,眼神犀利的盯着我。我埋着头,以一言不发应对他的沉默,双脚如云片落在松软的松叶地,我屏住呼吸,从他身旁走过。他微微抬头,向我身上瞄了一眼,然后望向我来的方向。
我继续向前,森林里开始有风,风拨弄着树尖发出沙沙声。脚下松软的路变成了坚硬的石板路,一块块规则,平整的石板铺向森林深处,每块石板之间间隔三十厘米左右,如此的规律性,必然是专人在此花了时间而成。莫非是刚才的老人,一位老人出现在森林里,他是在打猎?还是砍柴?还是森林深处有他的家。我顺着石板路一路小跑,突然,路消失了,石板路消失在巨大的几棵柏树前,我绕着柏树走了几圈,没有新的石板衔接上,没有泥土路向前延伸。
这里没有路了。我在这里走了一辈子。突然背后传来苍老的声音。我转过身来,刚才巨石旁的老人已出现在我身后。
我心口一紧,从梦里醒来。
我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起床洗漱然后去楼下吃面。四月末的天气,细细的柳枝在热风中摇曳,白鹭站在河坝的乱石中,太阳停在山头上,河面波光粼粼,周末的街道上行人如织,几个儿童在滨河路上欢快的奔跑,一人手里拿着一只彩色的风筝,有蝴蝶风筝,燕子风筝等。我打开手机,没有收到重要的信息,微信上中公的工作人员群发来的面试培训班信息,工作群里发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文件。
我吃完面,收到李雅怡给我打来电话。
这次肯定没有问题吧。听说这次题很简单。她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
题很简单,题很难。这是每次省考结束后出现的两极分化。我不知道“题很简单”这类自信的话是谁说的。更不知道“题很难”又是谁推测出来的。对我来说,每次考试,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受难易。无外乎都是根据技巧一一应对,时间紧迫,争分夺秒,只是想把题做完。
我不知道难易啊,根据自己的选择做。我说道。
你肯定可以考起。她笑呵呵的说道。
借你吉言吧。我说道。
她在电话里约我去公园散步,我本想拒绝,可是最终决定去,我想当面把话给她说清楚。我已经心有所属,暂时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我们在市里新建的一所公园见面,公园在一个山上建设,拾级而上,便是有趣的森林小道。这石梯和梦里差不多。我想起梦里的石板路。
她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唯一的主题就是我此次考试必然考上。我感谢她的祝福,同时对她说道:你喜欢我什么啊?
她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说道。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觉得你挺好的。
觉得挺好的这种态度,在爱情里简直一文不值吧,爱情千变万化,觉得挺好这种生命力脆弱的喜欢,可以说是不是喜欢,仅仅是寂寞的生活里突然被一块石子击中,荡起涟漪,待涟漪消失殆尽,又风平浪静了。
你对爱情执着。她补充了一句。
我哪里执着了?我问她。
你的事我知道。既然不可能,何必不考虑对自己好一点。我真的不介意你还没有编制。那个李娜的事情我也听说过。我不介意,一份工作而已,而且你现在这么努力,肯定也会考起,我要我的爱情稳定。她说道。
我欲言又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这个社会真还有她这样的女生嘛?我在心里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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