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热的流水从头顶倾泻下来,暖暖地熨慰身心。我轻轻地闭上眼,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淋浴下的放松和安宁。
那个孩子又出现了。她蹲在明亮的光线里,周身散发着光芒。她置身于一处空旷的房间,周围什么都没有,除她之外,没有一件多余的物品。每次看见她,她都是蹲着,时而站起来摆动着小胳膊走来走去。
很多年以来,记不清看到过她多少回了。每次静静地闭上眼睛走进自己的内心,这个小孩儿总是如期出现。她有着婴儿的恬静,也有着刚谙世事小小孩儿的倔强。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清她的面目,她也从来没有表情。但是,我能强烈感受到她的自闭和孤单,且强烈地觉察出她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有时候,感觉她就像是我自己。有时候,又觉得她是我的孩子。她看起来没有性别之分,我却自始至终坚信她是个女孩儿。
周遭的世界仿佛都与她无关,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温暖明亮的光芒中。她蹲着,侧面对着我,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过这几次,她会短暂的像钟摆一样走动。她一定是用这种方式,固执地强调她的存在,无声地反抗这个世界对她的忽略。也是用这种方式,谴责我没有好好爱过她,我从自己的生命里放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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