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4）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多的是正在蜷缩过冬的普通人。

              一一题记

话说叶子看到女儿发微信要她多体谅她父亲，她的心头冒起丝丝隐痛，她的不为人知的被动过两次开颅的丈夫性虐待这事谁都没法理解，更之不懂的是，一个伤残严重被抢救两次方至活过来的人居然性趣那么旺？

叶子深受其害，对于丈夫无休止的纠缠很是厌恶，她都害怕黑夜，害怕下班回家必须面对的男人，他仅仅要性趣，而不是安慰一下，“你工作累了，早点休息！”

先生明明知道她一整天忙于家务，忙于工作，可他总会熬夜，当叶子睡一觉了他才准备睡觉，大半夜的时间她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可他就纠缠不清不顾她劳累非逼得她就犯不可，她翻身过去床里边一再拒绝，他坚持到底直到得到才罢休。

叶子被他逼得数不清的夜睡不着觉，可他得到了一转身就睡了。

叶子身心疲惫陪伴着夜熬过去！

“人是为了受苦来的。”

叶子认命了，自从有了婚姻，她的苦步步升级逼迫着她屈服！

一个弱女子又怎敌过命运多舛，一波又一波的磨难折腾着她，艰难与困苦并来，弱质又怎撑起腰板？

叶子面对先生如此欺负，她无处可逃，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只要她做好手里头的工作，她立马回家。

叶子买了东西放进冰箱，先生不会拿出来做，他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走。

先生会出去巷口的猪肉摊买来一根排骨，他拿了孩子买来的四川榨菜颗粒跟排骨一起蒸。

叶子下班回家，她见排骨那个样儿难看，又不知道啥东西？但她还是动筷子夹一块试试哪是什么？

原来是榨菜粒！

叶子傻眼了，竟然能这样将排骨拿榨菜当调料？原本他很会做菜的，如今就这样傻冒了？

一瞬间叶子近乎奔溃！

叶子心底里特别难受，先生竟然脑子不好使？

现实胜于雄辩，她哽咽难言！

一个刚刚被抢救过来的人就这样子，他煮了一大锅的饭不也天天倒了？

他每一天早晨出去买了油条、包子，天天如此，不也让孩子接受不了，让他不要天天买，可他每一天醒来就踩着单车出门买油条、面包，如果他不是出门买这些食物，他一整天赖在家里大厅的沙发上连走出家门都没有！

先生不喜欢出去串门，除了早晨出去买油条、包子，有时候他下米后出去买点菜、肉。

叶子冰箱里放着菜和肉，他就不管，他只买他想买的食物，烂的娃娃菜也会买，并且天天买白菜，他就这样，冰箱里食物浪费不关他的事。

先生是自己的，他想怎样就怎样，别人怎样不关他的事，没烟了他会出去买，再后来，家里酱油、蒜头没了他也会买。

这几年，他煮一大锅饭的事情直到这个暑假还没改善，孩子上学去了，叶子跟他两个人的饭还是煮多了，昨晚，叶子交代他下米煮一点稀饭，一口壶的水就可以，她吃粉条。可他一个人吃的饭却煮了半锅稀饭，叶子一再交代又能奈他何？

倒饭喂鸡。

叶子能怎样说他？不都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我行我素，想怎样就怎样，这不就是开颅两次的后遗症吗？一条筋转不过来？

女儿发微信跟叶子说多体谅她爸。

叶子不都委屈往肚子里吞吗？他做多了、浪费了提醒无效也就倒了喂鸡，可他无理取闹、捏造事实几乎让叶子跟弟弟反目成仇的事他都能编造出来，他搬弄是非岂不让叶子冒火！

先生怎样离谱呢？

今年正月初一，叶子一家子过去给父母拜年。

前两年由于疫情影响，弟弟一家子长住四川而没有回老家。

今年，弟弟夫妻带两个孩子回家看看父母，而距离先生被撞伤足足两年，这期间弟弟没有跟先生碰过面。

叶子跟先生到了家坐在沙发上喝茶，这时候弟弟从三楼下来一楼大厅，他跟叶子打招呼先，而后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问先生：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先生就看着弟弟而说不出话来，叶子在旁边看着这情景，“两年没见的人，先生会记起弟弟、叫他的名字吗？”

叶子心底里也想知道先生怎样表现，他恢复记忆有多少？

“大姑丈，你们这么早啊！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弟弟这时候再一次问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哈哈哈哈，我都叫大姑丈了，你还这样问，傻呀！”

嫂子就笑着说弟弟傻模样，她都叫出大姑丈了，先生哪能不知道眼前叫他大姑丈的丈夫，他的小舅子。

嫂子压根儿就不懂一个抢救了两次救活过来的动了两次开颅手术的重症病人哪能那么容易跟之前一般啊？如今他大脑空白、没有储存信息就是他了。

先生虽然认识字，但他写不出来，他自己的签名还可以，其他少接触的字他念不出来。去年3月份，三哥去世他要自己理事，无奈写不出字，他只能把账本推给认识字、会理账目的叶子。

初一那一天的事，嫂子取笑的是自己的丈夫，然而先生一回家就跟孩子扯开了，“他们当我是傻的，问我认不认识他，我哪不知道他就是小舅子！你老妈看着人家说他老公傻也一起笑！”

孩子气得冲叶子叫嚷：

“老妈，你的弟弟竟然这样对待我爸，你是老婆，人家看傻你老公，你居然不袒护自家丈夫？”

叶子对着先生这样的人已经无可奈何，小女儿居然也不问青红皂白冤枉舅舅、叶子？

“我就见证这事实，你舅舅指着他自己问你爸知不知道他是谁？你舅妈出来骂了你舅舅，她说你舅舅傻，你舅妈都叫你爸大姑丈你爸又怎会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你舅舅？而我就看着，你舅舅没有说过一个傻字，你爸偏偏编故事糊弄人。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弟弟仅仅说那句话，我岂不是让你爸糊弄跟你舅舅闹翻脸？我没能理解你爸怎会编这么一个谎言欺骗人，你们还跟你爸一条筋搬弄是非，你舅舅会是这样说这话的人吗？一个傻子都不会说他自己是傻子，你爸一条筋就喜欢说人家说他傻！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他一个傻字，他就自以为是想怎说就怎说，分明就是污蔑，你们竟然也信了？”

叶子真气！

灵灵精精的年轻人好没思想，眼前的老爸是抢救过来的做过两次开颅手术的重症病人，居然在他面前拉扯这事的确不应该，事实他就是一条筋，能说出来吗？不都心知肚明的事，他伤残严重留下的后遗症不见这般样了？他想怎说就怎说，无根无据，搬弄是非、胡说八道！

叶子能跟先生这样的人斗吗？她有得跟他说道理吗？他的一条筋扭转不过来的，哪会思考？如果会思考也不会存在后遗症。

抢救两次、开颅两次的人会要回几成人？

谁不都明白，他能够活过来生活自理不做伤人放火的事就够好了，还能够要求他理性思维，做事跟之前有条有理吗？有得奢望吗？他不但脑部受伤严重，左边耳朵都聋了，听不见了，谁敢捅破？谁敢说这事？

先生不就说着他耳朵听不见，谁都不当事任由过去。

事实叶子跟女儿见到的，抢救过来的先生耳朵还流血不止二十多天，因为知道受伤严重才有后来继续求医做手术这事。

医生处理了，可先生却听不见？

叶子呕心沥血希望先生耳朵治疗会得到改善的，现实却这样摧残他！

叶子禁不住泪滴。

先生如此遭遇的确后半生艰难。但能够救活他已经是医术高明的医生创造奇迹了。

叶子感恩在心！

先生能活过来生活自理是一回事，而他存在后遗症也是现实，避免不了造成困扰的生活搞得叶子烦躁、苦恼！

一个动了两次开颅手术的重症病人，他的意识里觉得被当神经病人，他就无几成人！

先生刚刚脱离危险出院回家，他一开口就是：

“我无二成人！”

2020年4月末，叶子从交警拿了判决书回家，他看着内容随即冒出这样的话：“损失惨重！如果医治30万元，我自己得负责9万元，损失惨重！损失惨重！”

先生住院费用他计算得对。他负次要责任，他得负责医疗费的三成。

先生抢救住院费用记得清楚，可叶子母女两个人在省城住宿费用可就大了，特别是做耳朵那一次，因为医院没有床位而在省城停留十几天才等到床位，三个人的生活费用大，自行报销。

一切只为救活他，叶子承担起责任，为他，为家，她背负多少？困境重重压迫着她，不都得翘起头吞下苦泪，她不撑，这个家怎办？

女儿要叶子多体谅她父亲，叶子是一个母亲，她又怎能把女儿心目中慈爱的父亲说得那么不堪？

不会的，叶子希望女儿心目中慈爱的父亲伤残不会那么严重，已经渐渐恢复正常：

“你父亲身体伤残那么大肯定后遗症严重，但他开车基本可以，性子一条筋，交代他做事会做，恢复得还有六七成。

对于你父亲这种情况的人，他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他也记得欠人家多少钱？借给了你外公一万元，他头脑清晰记着。

他性情大变的确是手术后的后遗症，医生也都跟我们说了后遗症的存在问题。

如今，你爸其他还可以的，我们是幸福的人，我们有一个我完整美满的家。”

叶子回应女儿，他在家庭就完整，其他的胡说八道就由着他了。

人生除了生死，其他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