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世的时候,奶奶和爷爷特别喜欢在门口的那一块空地上种几株辣椒,远远望去每一片叶子都泛着墨绿色的光,显得特别健康。
那时候门口还是旱厕,奶奶就会自己沤肥,等到发烧之后,天然的肥就可以用了。每天家里使用完不带肥皂的水,都会用来浇辣椒,尤其是夏天少量多次浇水,可以帮助辣椒苗很好的度过高温,既能保证生命力还能提高产能。
招了虫子怎么办呢?夏季的落叶少,每隔两三天晒干的落叶就在旁边烧着,将灰烬撒在辣椒苗根部周围,可以有效阻止小虫子爬上枝头,遇到一些侥幸逃脱的,奶奶会叫爷爷画一些石灰水,喷在叶子正反面,一定是喷了上面喷下面,保证每一片叶子正反面都喷到,起到杀虫的效果。
到了秋天的时候,落叶增多,每天下午都会点起一小堆火,待灰烬冷却,依旧洒在辣椒苗根部附近,剩余一些特别细小的灰烬会洒在叶子表面。在农药盛行的当下,爷爷奶奶不用一丝化学药物,将门口的辣椒种的膘肥体厚,过来过去得乡亲们都夸这是过夏之后留下的最健康的辣椒。
奶奶常说,辣椒最愿等你。蔬菜的成熟都是一窝风的长又一窝蜂的老去,人们农忙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去消耗这些蔬菜,没有时间将它们变成美食。
辣椒不同,它又可以生吃,从枝️头摘下来,洗干净沾盐就着馍馍下肚就是一顿饭。嫩了可以吃,老了可以吃,生了可以吃,熟了可以吃,绿了可以吃 红了还可以吃 如果实在太忙没时间吃新鲜的,还可以晒干,干的也可以吃。
它为了与你相遇,把自己幻化成各种形态,只为与你发生舌尖得碰撞。它最懂农民,把节俭做到极致,不浪费一颗果实,你见既所得,不枉费每一次期待。
辣椒可以成为人们农忙时的一顿简餐,也可以是经过时间调制的大餐,它愿意根据你的时间变成你让它成为的样子,只要相遇就是最值得的肯定。
现在人们种田种菜离不开药,种子上都裹着杀虫药。除草剂,喷洒杀虫剂 膨大剂,增肥剂,植物生长调节剂……专家说,烧秸秆污染坏境,旱厕影响村容、污染空气,烧煤污染坏境,做饭要用电,锄头生锈了,大铁锅生锈了,人们的四肢也生锈了。
所有的事物都越来越便利,所有的物件都越来越精致,所有的流程都越来越简便,明明宽裕了,明明有时间了,可我总觉得自己在失去,总觉得自己不曾拥有。
小时候的一亩三分地除个草我能哭三场,小时候的一堆枯树叶点燃我能玩半晌,小时候做一顿饭我需要给火塘填七八次柴火,那些慢下来的时候被留了下来………现在时间省出来,确越发没有时间;时间宽裕了,却忙碌的马不停歇;忙完之后,就记得忙,忙了什么就很模糊了。
忙的忘记记忆,忙的没有回忆。留下什么,留住什么……炒一盘青辣椒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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