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成大事者坚持“粗糙”

文/无尽兮

一直觉得，某类人的某种所谓“粗糙”的特质，是很有趣的。而且他们更能快速有效地实现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过程不会违心。“粗糙”的人都蛮有读头，活得蛮舒服。这是我仅活了小半生之时的一种看法。

我蛮羡慕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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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奇思妙想前主编专三千的反思录――永远不要忘记你在厕所打飞机被发现的事。果真实在。他还只是个拿了三杀就能在宿舍里跳支舞的二货青年，无论是相信文风还是看他每篇文章结尾处的自嘲，结论都是――一个粗糙的人。

干想干的事，读想读的书，吹想吹的牛，写想写的字，打想打的飞机，放想放的脑洞。这是个有趣的人，蛮有读头的人。也是个很实在的人。总觉得很多情况下“粗糙”的人似乎都比较清楚自己的定位，也常常比常人较清楚外物他者。

装疯卖傻的同时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自我享受。

想起儿时看老版济公，当时就觉得济公是这世间最帅的人，没有之一，顶尖级。首先自己过得贼舒服，同时又可对社会和他人做出极大的贡献，个人价值社会价值满格，又能得到他人的无上尊重，人们一听这人是道济，立马低头双手合十，哦原来是活佛济公呐。

破帽破扇破鞋，貌似疯癫，不受戒律拘束，嗜好酒肉，举止似痴若狂。但确是一位学问渊博、行善积德的得道高僧。

他好打不平，救人之命，扶危济困、除暴安良、彰善罚恶。但常人却难以琢磨其踪迹，总觉得他有点，“有意瞄准，无意击发”的意思。

深层的慧和善，表现出来的却是愚和粗。

从他个人来看，弃掉表层的丝绸锦缎钱财名誉，以最本真的态度去接触生活，拥有的是最深层次的“悟”，最富足逍遥自在的生活。喝想喝的酒，吃想吃的肉。舒坦惨了。

印象里，儿时看到电视剧里的济公总是笑的，特别喜欢看到济公笑。笑，是明白，是淡然，是看得透，是有定数，是慧，是善。担心坏人作歹，着急好人被欺，我看到济公一笑，心里就稳了。

济公衣着破乱、疯癫无状，心却是清且净的。“粗糙”着，自由着。一切安静着混沌着杂乱无章着，却是天道有常。

看似“粗糙”者，却是最接近生活本真和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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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怎样的方式呢？换句话，简单点，接地气儿吧。举个例子，转个画风，娱乐圈。

林允被星爷捧红，逛街玩儿时打十块钱的耳洞，机场拍照凹造型疯癫无状，上综艺节目被人吐槽像个傻子。可我总觉得，这比草根出身的草帽姐爆红后挥霍钱财和名誉，开豪车各种装各种混好多了。这种类似“乌鸦变凤凰”的反差，其实让她蛮清晰的，她其实是有对自己的定位的。

说实在的，我总觉着，她没有那种忽然飞上天得意忘形各种装范的感觉，反倒有点…不适、尴尬和不自信。而这些，都是在表现出来的“粗糙”里看出的。

越是这样就越会努力吧，至少不会飘。她没有包袱，她深知自己就是个忽然被捧红的素人。“我觉得，我都这么幸运了，骂骂也没事儿……”

其实嘛，大家都是普通人，女星上节目硬撑着范儿，下节目时也会有“哎呀我去我的这身衣服穿着真他妈的累死了”的想法。跑男里，女星穿裙子美爆了，一掀裙子齐刷刷地全是黑秋裤。

“塑料”的美和“端着”永远不会实用，何况违背了四季冷暖规律。顺应规律，回归本真。“粗糙”者自由，“得体”者疲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想起赵薇在被拍到衣着随意，似路人大妈照片时的回应，“其实还是觉得……打扮好累啊。”

“现在的女孩子啊，认为画个妆、穿件漂亮衣服就是最美的了。”精致且戏精，暂且不说给他人留下什么印象，就问这样做，姑娘你累不累，姑娘你快乐吗，你的精神富足吗。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什么是真美？当你脱下漂亮衣服，卸掉妆，洗掉指甲油，站在镜子前，Do you like you？

如果你爱、你是真的开心，“精致”当然可以，谁也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但是违背初心去使劲“精致”，我总觉得，这是对不起自己的。而且，时间久了，会越来越飘，活进别人的设定里，忘记了真我，越来越“端”，扑进繁杂喧嚣，失去了安静质朴，甚至可能会失去某种思考的能力。

喜欢这样一句话，“默然相爱，寂静欢喜。”清欢，是实欢，绵长，且有回味。大的狂欢过后，是无尽的孤独和寂寞。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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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看到的很多的东西，它们都只是停留在表层，看似美好得体，可是，很多时候，非但不会起到积极作用，甚至会抑制某种进步，无论对于个人，还是，社会。

为什么古代那么多的人去归隐？单看归隐的事迹能流传到今日，也必然不是什么小人物了。那干嘛要去深山老林荒郊野外藏起来绾起裤脚淌水摸鱼种豆呢？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南山种豆的陶渊明“粗糙”死了，堂堂魏晋大诗人，这般模样。然而，他若锦缎缠身，整日里周旋于觥筹交错，抑或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会是这样的心境，不会有这样的思考，不会有所悟，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不会留给后人这样的精华。

回归质朴和“粗糙”，得到的是精神上的“精致”和富足。

“生也好，死也好，我们仅仅追求现实”，梭罗如是说。现实才是生活所应该追求的全部。

美国作家梭罗独居瓦尔登湖畔，写下《瓦尔登湖》。描绘了他两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热爱大自然的风光，崇尚简朴生活。

“大多数的奢侈品，大部分的所渭生活的舒适，非但没有必要，而且对人类进步大有妨碍。”

活在东周战国中期的庄子，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有句话叫“英雄所见略同”，啊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啊。可能存在的一小点不同是，他首先且主要觉得，这对自己的“逍遥游”有妨碍。

你看，庄子愿意当一只拖着尾巴在泥巴里打滚的王八，也不愿意当一只穿金戴银被供奉的乌龟。宁愿当擅长恶趣味和编故事的挨饿家，也不愿意去做官混饭。诸子百家里论混得烂的，估计他是数得着的。孔子收学生腊肉当学费，有那么多的学生故而有那么多的腊肉，他便可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自顾自地小资，自顾自地“精致”。

而庄子是不同的，他没钱又不愿去做官，整日里饿到出现“庄周梦蝶”的幻觉还恶趣味爆棚。听听他说的话吧。东郭子向庄子请教：“所谓道，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呢？”庄子两眼一闭：“道无所不在。”东郭子说：“必定得指出具体存在的地方才可以吧。”庄子随口一吐：“在蝼蚁之中。”东郭子说：“怎么处在这样低下卑微的地方？”庄子白眼一翻：“在小草之中。”东郭子说：“怎么越发低下了呢？”庄子逗这孙子玩儿：“在砖瓦之中。”东郭子说：“怎么越来越低下呢？”庄子被问烦了干脆一句：“在大小便。”东郭子无语了。

道无所不在，“悟”是重要的，“粗糙”是必要的，“恶趣味”重得不要不要的。钓鱼和官位哪个更重要？明显是钓鱼啊，那两个来请做官的狗屁使者真不懂事儿，滚滚滚。

庄子一边挨饿，一边写故事写文章烧才华，大概和富人烧钱差不多。逍遥游，齐物论。谁也不能拦住他寻找真我使劲悟道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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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一位蓄着胡子的老人穿着一双布鞋给学生上课的图片在网上疯传，这位老人被学生亲切地称为，“布鞋院士”。他就是李小文，我国著名科学院院士，几何光学学派的创始人，遥感基础研究领域最顶尖的两三位科学家之一。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可照片里的人乍一看怎么也不像个院士呀，反倒像个刚从地里插完秧回来的老农民。

精致？成大事者坚持“粗糙”

了解他的人都有所闻，每天都要喝一斤二锅头。据说，他喝酒不是为了排除压力，而是一种对自己的实验，他就是想保持这种豪放。喝酒的习惯，在他下放时，躲在农民的地里喝酒，就已经养成了。

这样看来，他可的确是一个“粗糙”的人。

我们的伟大的毛泽东主席，嗜烟如命，据说每天要抽一听(50支装)。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由于烟草供应紧张，毛泽东就逮着什么吸什么。有时香烟彻底断货，毛泽东就吸烟味很呛的旱烟，或干脆用纸卷成喇叭筒，里面放上烟丝，虽然很难吸，但毛泽东从不计较，依然烟不离手。

从这方面看，他也的确是一个“粗糙”的人。活得不“精致”，完全不懂养生啊。

无论是李小文还是毛主席，你能说他活得贼不“精致”、而对他们嗤之以鼻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是随便造出来玩儿的。其实纵观一些很成功的人，会发现他们在某些方面都“粗糙”至极。也许，正是这些“粗糙”促进了他们的自我探索、利国利他利己。

而且，我个人认为，尤其是李小文院士的人格品质，是值得高度尊敬弘扬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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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说这些人都距离我们太遥远的话，那我说，活得快活自由接地气儿的“粗糙”者，现世也不少。而且你能看得见摸得着，还能关注其微博，去他微博下面瞎哔哔几句大概也没事儿。

早上九十点钟光着屁股在宾馆楼顶跑来跑去、拥抱嗅闻晒满阳光的白色被罩和床单的人，是真的自由，“粗糙”。

他不是神经病，他是个野生作家，是个主持人，是个油画画师，是个业余银匠，是个鼓手，还在丽江开了个小酒吧。活得太舒服了。他叫大冰。

他能蹲在银器铺子门口就着大葱呼啦呼啦扒面条子斜着眼瞧来来往往的过客，能在云南街头给人卖画挣钱时满脸胡子拉碴穷酸相。

“粗糙”的人，大都自由，无比清楚自己的，顺着自己的爱好，顺着自己的欲望，大胆而放得开，“粗糙”着自己的“粗糙”，不畏人言，有勇气，有魄力，有智慧，爽。有所得，且是“大得”。

大马金刀锯坐门旁捧着洗脸盆大小的白瓷碗，稀里呼噜把臊子面吃得地动山摇的人，粗糙至极。但他却能独行整个地球，能分分钟募捐到千万资金，有数以百计的明星以结交他为荣，有遍及四海的江湖兄弟愿意为他前仆后继。他叫铁成。

他不会嫌弃非典那年差点饿死的乞丐模样的老头，脸盆大的面碗两人一起吃，老人边吃边咳嗽，他并不嫌弃。现在那老头活得好好的，在街头卖草编，只编蚂蚱。

偏执而单一得体的身份标签不过是个呲溜屁，要把人生看成一道选择题，ABCD全部成立。可以正装打扮，也可以衣衫褴褛，可以朝九晚五，也可以浪迹天涯。

夺命大乌苏喝到烂醉，在街上脱衣服跳舞亲电线杆耍酒疯，第二天换上一身得体装扮写文码字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结交各路精英。你说这人“粗糙”吗？“得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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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真正“实”的人，似乎都有“粗糙”的一面。我总是会无端想起朴树与主持人的尴尬的对话。

主持人栗坤“为什么参加《跨界歌王》？”朴树回答：“这是我的工作，我得靠这个赚钱，人得吃饭。”。接着栗坤乘胜追击，“你和丹丹演唱的这首歌曲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情绪和心境呢？”朴树回应：“我忘了”。栗坤立刻改变策略，换了一种问法“那么你为什么选择这首歌曲呢？”朴树依旧在状况外，回答道：“经纪人选的，因为他想推广这首歌。”

你可以说朴树耿直，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朴树，你是不是会觉得这人有点脑残？也许，正是因为“粗糙”，故质朴踏实，故得真才实学，故活得轻松自在。

这个世界太浮躁了，各路网红明星当道，猛耍颜值，喊麦直播，就连最近火起来的抖音app都是颜值高者流量高。

浮躁的世界里，什么才是真，质，朴呢。

我是个姑娘，我贼热爱“粗糙”。

推荐首歌吧，蛮好听的，叫，《T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