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裡面的一句,鯨魚死而彗星出,說的是鯨魚擱淺死了,天上便會出現彗星。我想到的是日本人又恢復商業捕鯨,無可厚非,儘管有評論說日本人只是為了滿足捕鯨傳統中的英雄情結。真的聽夠了那些保護動物組織的言論,舉著愛心的旗幟宣言著某些價值,這裡我並不是把人的愛心說得一文不值,我思考的是殺戮本身是不是違背自然與和諧的。之所以會這樣想,很大程度因為我自己完完全全是拒絕把愛心當作旗幟的。
王小波寫過,歐洲的傳統中,宗教賦予了教士某種權力,正如中國的儒家賦予了一波人某種權利。大概的意思是,宗教本身不知道有這樣的功能,孔孟兩個聖人也沒有想到千年以後會有這樣的功能。如果對此感興趣,倒是可以翻翻《我看文化熱》這篇文章。深究起來,我們崇尚科學,本質是對權力的掙脫,因為科學的道理在於求真,不管人們觀點是與否,科學的道理就在這裡,也不能讓人們有什麼私心。
我還是把宗教、文化、科學等等這些看成是理解世界的方式,堅決不對這些東西上什麼價值。這樣既顯尊重,而且顯得中立,更重要的是保留了思考的空間,所以才有了殺戮本身是否違背自然與和諧的思考。假如你用科學的觀點反對我,我就用文化的觀點應付你,正如日本人所說。假如你用宗教的觀點反對,那我就用科學的觀點應付,誰都拿誰沒辦法。但這只是一個理想的狀態,一旦羅列起來一一表上價值的大小,就無法這樣一言一語地好好講話了。
殺戮本身違背自然與和諧嗎,我是站在科學的角度想的,如果站在文化的角度,那當然站不住腳,站在宗教的角度更是。殺生這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不就是我們每天都在做的嗎,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放在科學的角度能稍微站得住。但事實上,說出這樣的觀點除了被挨罵還是被挨罵,開罵的這波人一定是站在其他角度想這個問題的,而且人還不少。先說明我不吃狗肉,但這波人恨不得把那些吃狗肉的人標上畜生的標籤。這也無可厚非啊,難道不是?
這片土地上,是沒有辦法掙脫文化去看問題的,總是強調包容,本身就是因為有了分歧。我邪惡到把文化看成是權力,把科學看成是生產力。你有聽過人們談論人文主義,但從未聽過談論科學主義的。說白一點,儒一旦可以被理論證明,他也不會成為一種根深蒂固的文化,宗教如果能被證明,也不會成為宗教。用王小波的比喻,就是儒這種文化從單純的胡蘿蔔變成了蔬菜的代名詞。只是胡蘿蔔,還可以談談殺戮不影響自然與和諧,變成了蔬菜的話,這些話是不能談的。
讀《我看文化熱》--王小波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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