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一位业务经理,四十多岁,南方人,因工作原因暂居北方的一所三线城市,为人质朴、忠厚,是一位居家过日子的“内勤男”。
业务上十余年的交往,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次他对我说:“他是来到这所城市才结的婚,爱人是经人介绍当地的一位离婚女,由于各种原因,未能生育,后来领养了一个小女儿”。当时,我为他们所组成的三口之家感到幸福。
偶尔时不时的也听他说起与妻子的吵架行为,两口子因意见相左,吵架也自然避免不了,我亦是一位旁听者的身份,也并未太在意。
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年的某日夏天,他对我说他又与妻子吵架了,原因是妻子一天天无所事事,在家里除了玩手机便是睡觉,但更可气的是,她竟然把网友引进家里。
当他下班回家推开门的那一霎间,眼前的场景不堪入目,妻子正与网友暖味,被他逮了个正着,当时他的肺快要气炸了,操起菜刀杀人的心都有。
他的妻子见事己败露,瞬间穿好衣服,以油腻的身躯挡在男票面前,并扬言丈夫说:“你敢过来,我马上和你离婚,与他私奔”。
他当时也懵逼了,毕竟不是她们俩的对手,他的眼前仿佛看到女儿失去妈妈后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内心由狂燥与愤怒此刻变得无力而苍白,身不由己的瘫在沙发上。
他当时对我说:“孩子太小,离不开妈妈的照顾,我每天出外工作,如果真的离了,连这么个“坏”妈妈也没有了,谁来照顾女儿啊,再说,通过这几天的打拼,努力按揭下的这套房权,也会分给她的一半,到时连房子也没有了。”
他说:“不管她咋折腾,为所欲为,我现在就是不敢和她离婚,离婚的代价伤不起”。
当我听到他诉说老婆带另外一个男人回家时,令我出乎意料、毛骨悚然,但当他又给自己寻找自己解脱的理由时,也不免对他的行为有些看法。
作为一个听者,有时沉默是最好的问答,在中国人的婚姻观中,是劝和不劝离的,对他的婚姻现状即同情又悲哀,即怜悯又祝福。
头几天的一个午后,当他面容憔悴、肤色腊黄的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时,我第一句问他:“怎么这几天没过来呀?”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几张图片让手看,图片上是一个黑紫的东西缠着几根毛发。
我问他,这是什么?是砂轮绕着头发。他摇了摇头,随后说:“这几天住院了,所以一直没来,”说着手指向图片,“睾丸被老婆膝盖重击,内有积液,住院了”。
我马上问他:“怎么了?又吵架了?是怎么回事?”
他说:“由于工作性质,吃饭没有规律,落下了胃炎,因这几天因看病,花去了几千块钱,老婆嫌我花钱,怀恨在心,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就对我干仗了”。
我说:“看病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吗?再说打人也不能朝这个部位打啊,这不是要命吗”?
他说:“每次打架她都是朝死里打我的,如果打,我也能打过她,只是我不想动手”。
每次和妻子吵架,女儿吓得都会在一旁哇哇的哭叫,女儿也不止一次的问他:“爸爸,每次吵架为什么都是妈妈动手呢?”
他说:“也许是我对她太好了,家里的饭一般我会做,衣服从来都是我洗,包括她的衣服,一次我一下给她洗了八件裤头”。
连内衣内裤都给老婆洗的男人,不能不说是一位好男人。
我对他说:“你会有自己的将来打算吗?”
他说:“我现在对她彻底的灰心了,现在只等着女儿快快长大,当女儿长大后,有自己独立自主的能力,我坚决要和她离婚,到那个时候,女儿跟着谁属于女儿自已的选择,我宁可房产不要,大不了,我独自一人重回我的南方老家”。
他说的是心里话,为了女儿,他依旧选择了任忍。我们无法判断他说的话孰对孰错,但对他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或者说他所认知的范围内,他依旧选择了“忍”这个初衷。
在他的眼晴所看到的区域,他不曾转身,也不敢转身,窘迫的现实怕沦落的再窘迫,在他的心中也许前方有一丝光亮,那就是“等”。等着自己解脱的那一天,等着属于自己的放松。
身为我们,只能在背后默默地祝福他,祝福他和他的妻子在慢慢地时光消磨中吵架越来越少,懂得相互尊爱。祝福他们在女儿长大时,相互拥依、和谐美满。如若不能,也希望他们在年老时都有一个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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