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同学认识是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召开前夕,刚刚结束了高二的我们,就集合在了高三的教室里,补习功课。
高三是新的班级,周围都是陌生的同学,我那时成绩还可以,性格却比较内向。我埋头苦读,只和为数不多的熟识的几个同学来往。所谓的来往,无非课间出去聊一聊,吃饭一块儿去饭堂。我表现的默默无闻,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不显山不露水。
陈同学也很低调,几乎埋没在仅可以坐满前两排的女生里了。给我的印象就是很踏实,执着于学习,喜欢和老师交流提问,成绩在班级十名左右。

高中的校园里,回荡着《我的未来不是梦》、《栀子花开》的歌声,听得人激情澎湃。每周的升旗仪式,都有宣誓环节,几千名充满青春活力的学子,高升呼喊“只争朝夕,奋勇拼搏;艰难困苦,绝不退缩;挑战极限,追求卓越”,宣誓完毕,大家喊出自己的名字,连同自己的压力和激情一股脑儿宣泄出来。印象深刻的是,课间铃声一向,几个教学楼里同时冲出一大群同学,手提各色暖瓶,开启狂奔模式,目标开水房,只为那一壶开水。而奔波的人群中,有我,也有她。
开饭同样是很壮观的景象。自习课已耗尽了我们的能量,大家早已饥肠辘辘,算好时间,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那下课的铃声。铃声一向,整个教学楼都沸腾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恰到好处。高三就是在奔波中艰难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清晨,我们与朝阳同行,迷迷糊糊却充满激情;夜晚,我们与星辰为伴,疲惫不堪却充实满足。
那时一心学习,和陈同学没有太多交际,顶多算得上暗暗佩服。如今印象深刻的是,我们在距离高考前一个多月的五一,学校放假一天,那一次我没有回家,可能是不想面对父母而徒增压力吧。学校中午放假,第二天下午开学,要上晚自习。毕竟是放假,好不容易放松一下,但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唤醒了我,我便睡意全无,条件反射的走向教室。在教室里,却已经有好几个同学了,陈同学已经在早读了。
后来,陈同学说想要去看看手机店看看,也许高考以后就会买,我们几个同学都是欣然同意,一块儿考察。在2009年,手机还是个稀罕的东西,有同学拿个直板手机,可以打电话、发短信,都令我们羡慕不已。但我们毕竟都是穷学生,除却家里,就没有经济来源,买手机也不大可能。所以,几个人在手机店里,就是一看二问三比较,店员一听我们说“我们先来看看,高考完过来买”,他就没了耐心,对我们爱搭不理。我们目的已经达到,我们对手机有了初步了解,陈同学也有了心仪的手机,便打道回府。
最后的一个月,老师已不再给我们压力,转而培养大家的信心,可我们的压力却与日俱增。农村孩子,在高考这个独木桥上,面对未知,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高中毕业了,我们全班一起合影留念,在行知楼前,周总理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大字和我们全班闪烁着青春光芒的脸庞一起定格。
高考终于来临了,一场暴雨不期而至。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我的心就像雨水一样碎了一地。考完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了来年再战的准备。估分报志愿,一向比较看好我的化学老师,看到我估算的分数,真诚的说“你再估估看,都是按步骤给分的,看是不是少估了”,我反复了几次,还是那样,有种辜负了老师期望的感觉。估出来的分数,刚刚过一本线。
报学校就让我崩溃了,这么尴尬的分数,一本学校都不敢报,二本的学校又有些不甘心。关键问题是,我不清楚自己的兴趣所在,小时候还可以说“我长大了要当一个科学家”,可长大才知道,科学也细分了很多学科,而自己也没有多喜欢或是多擅长哪一个。回家里,希望父母能给指示方向,指点迷津,土里刨食的父母给出的方向有两个“老师或是医生,老师体面,医生无论何时都不愁找不来工作,不行了还可以回来自己开个药店。”
老师工作体面,社会地位高,但工资微薄,再加上老师们和我们闲聊时总说语重心长的告诫我们“我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以后还当老师,我们在这里看着一茬茬学生越来越远,而我们却还待在原地”,总之,我对当老师兴趣不大。
而当医生,说不上有太多的兴趣,但也不反感。从小目睹母亲被疾病折磨,为了省点医药费,而依靠头疼粉缓解症状,却倍受折磨。多少次我告诫自己,还有母亲、外婆,长大了我要当医生,给母亲治病,这时她们都会摸摸我的头说“娃真乖,真懂事”。
出身农村,家庭条件不好,我还有一个想法,要为父母减轻负担,而提前批的军校,作为一个机会,也进去了我的选择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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