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孩提时代（三）

      小学的时候中午放学是要回家吃中午饭的，三四公里的山路，十二点放学，两点回到学校上课，这就意味着，你要一路飞奔回家，花十分钟去吃饭，然后在飞奔回学校，否则你就会迟到！

        那时候我们最钟意的玩具就是木车，用大碗粗的木头锯三个轮子，前面一个，用来转向，后面两个，用来平衡。做法很简单，一块木板，前端钻个洞，一根木头锯个叉，把车轮放进去，后面的两轮一根棍子串一起，固定在木板后面，这样一辆木车就好了。把木车扛到山坡的顶端，然后坐在上面，从山坡上冲下去，后面一整黄灰冒起，谁的车跑的最快那就是最大的骄傲。

        二年级的时候，中午放学我回家吃饭，和一个小伴在黄土坡玩木车忘记了时间，来到学校的时候吃饭了近十多分钟，他在上什么课我是忘记了的，我到教师门口叫了“报告”。

      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从讲桌上拿起一根手指粗细的竹棍，凶神恶煞的朝我们走了过来。我手里拿着一本语文课本，我们小学时候的语文课本应该有七厘米左右的厚度，他一棍子打过来，把整本书的书角齐齐的打了下来，当时纸屑横飞，大腿还一整刺痛，那时是不敢动的，不敢动的主要原因是身体没有他强壮，还有那些尊师重教的霸王条款。

      下课的时候，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厕所，褪去裤子一看，一条手指粗细的血痕在大腿的外侧，显得有些狰狞，但能做的只有忍着。在学校被打，回家是不敢告诉家人的，因为说了，结婚还会被收拾一顿，原因还是那些狗屁的教条。

        长大以后我也时常想到这件事情，我一直也没有想明白的是，到底有多深的仇恨，能让他下这么重的手，如果那一棍子没有打在书上，而是直接打在肉上，那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当时这棍子打在成年人他的身上，他会不会嚎丧着骂娘。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从心底里鄙视他的，他能作为一个教育者，这是教育界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