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所有的鱼都是“腥”的，是一股难以去除的“土气”味儿，不小心沾在手上妥妥的难受一天的厌恶，而且鱼身上又总带着那种难以名状的距离感，空洞迷离的目光似乎永远不可能和你对焦，鱼的世界你不懂，绝对合情合理。
每次家里买了活鱼回来，总会先放在盆里养着，我很爱蹲在边上看热闹，看这些鱼们在水中游走，光溜溜的深灰色脊背像一把把刀子竖在水里，摆不开尾巴的在水里使劲扑腾，溅点水花出来装腔作势吓唬人；我想，小东西，尾巴给你绑上。
小时候有一次，我爷爷买了一袋子鲫鱼，各个差不多都有手掌那么宽那么长，黑背白肚在阳光下细细的鳞片泛着银光，我第一次用手摸鱼，那是感觉冰冰的，又有一点点软，拿不住好像没有骨头，在手掌里扑通扑通的不断地用着力，看着它圆圆的嘴巴一张一吸，目光依旧是直勾勾的不知望着哪里，我故意对着它的眼睛，忽然感觉有点难受。
身而为鱼，最终还是逃不过砧板上一刀，鱼贩杀鱼麻利痛快，拎着个板凳坐在盆边上，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剪刀三下两下就处理的妥妥当当，血水鳞片挂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整整齐齐一字码开，我跟我妈说，别买活的，等它死了，再买，我是心里有点抵触的，然而我妈也很配合，正好省得麻烦，烧鱼变得简单了，只要把人家收拾好整条鱼再冲几遍，丢进油锅煎成金黄，葱姜料酒加上一瓢清水，倒上酱油生抽和一把香料，然后盖上锅盖不再理会，而我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还是总觉得这鱼的命太短，来不及和这世界好好说话，已然不知魂归何处。只当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我是有点恐水的，游泳从五六岁开始学，二十多年也没有学会，把头压低到水里，憋气儿学鱼吐泡泡最多能待10秒钟，对着鱼缸看鱼，感觉它是那么轻，是水托起来的，慢慢散步的小人儿一样，耐着性子慢慢走，不能催。
不知所有的鱼记忆都只有七秒或是更短是不是真的，如果忘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只乐呵呵过当前的生活，眼里只有现在，没有过去，只有有将来，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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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旗大G
图：花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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