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京出差,因为回程票出了点问题,恰逢周末,索性将回成都的时间往后推了两天。
于是,约了两个老朋友。
一个朋友,五年没见了。
研究生时,我们是彼此的影子。毕业后,她跟随老公到北京打拼,我到成都。起初,我们电话一打就几个小时,短信一发就一个半天。渐渐地,随着我们嫁作人妇,为人母,慢慢地疏于联系了。
其实,我每次到北京,都会告诉她我又来北京了,但每次总是行程紧张,约了又约,失约再失约,几个小时拖了五年。
这一次,去之前,微信于她:“我周四到北京,有空没?聚聚呗!”
她回我“必须有空啊,…
到北京的第一天,两个人穿越半个城,在夜幕里相约见面,在世纪天阶的本草工坊,我们鸡一嘴鸭一嘴的把各自的近况交代了个遍。然后,她送我上地铁,约好周末走不了的话一起去圆明园看荷花。
第三天,顶着北京城三十八九度的高温,我们去圆明园看了荷花,一路上仍是叽叽喳喳叽叽喳喳说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顺带看看荷花。
彼时,我正在列车上。秦岭一片烟雨,列车穿行在层峦叠嶂间,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从翠绿变成墨绿。她微信于我:“累不?这两天见面感觉真好,还是那么熟悉舒服!”我微信于她:“从未失去,却又感觉把你找回来。”
一个朋友,是我发小 ,从初中到高中,我们一路扶持走来,一起经历高考的洗礼,一起填志愿。只不过,她如愿以偿和班里大部分同学一起去了北京,我则去了另一个城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友谊。
我穿越了大半个北京城去看她,来回四个多小时,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10个小时。十个小时内,我忙着见过她的老公、儿子,还有一个自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的同学,在他们家楼下的湖北菜馆里吃着湖北菜,听她说带孩子的种种艰辛,讲老家里的人和事,喝着阿姨做的豆腐脑,吃着阿姨炒的面粉子,一切都平静、琐碎的像昨天才从老家分开。
临行,她送我到地铁上,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有点伤感。
我想起过往的人和事,“在这个城市里,你是我认识最久的人。”一个故人如此感慨。
我想起许许多多,在一路狂奔,一门心思往前奔的日子里,我不知不觉丢了,当时当地丢了也不以为意的朋友们。
年轻时,我们深信一期一会,深信用“滚石不生苔”,“随缘”解释一切不珍惜的行为。
渐渐地,生活稳定,总有一个瞬间,我们想看看来时的路,却没有参照物;想回忆起自己最初的样子,可共语者无二三,连自己都有些迟疑。
于是,那些被丢掉的老友、陈年的情谊成为维持内心平静、稳定的针剂;找到他们,被他们找到,就像回归一种原本我们就属于其中的秩序,又温暖,又心酸;念旧、恋旧、怀旧,把“旧”圈在身边,越旧,越久,就越踏实,越安全。
列车在秦岭间兜兜转转、曲曲折折,我打开手机,更新QQ签名:“要像燕子衔泥般,把老朋友们一个一个找回来。”
呵,关于友情,我们中的大多数都做过类似的事吧!
——于北京回成都的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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