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葱的记忆和印象,很多人大概和我一样是忽略,或者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不就是葱吗,还有骂人话:“你是哪棵葱!”
我不是哪棵葱!
对葱的注意和喜爱是近几年的事情,家里做饭多了,一日三餐总是有葱的影子,饺子馅儿里不放些葱,觉不出味儿来,没有葱的提香,一顿饺子算是白瞎了。炖肉炝锅炒菜没有一点儿葱段那是感觉短点儿什么的,凉拌菜若颜色淡了些,撒些小葱花,白绿相间,色味就足了,做汤蒸鱼都离不了青青白白的葱来点缀。
可以说我爱上了葱,它的味儿纯粹,颜色纯粹,白是白,绿就是绿,白的简单,绿的也简单。
父母每年在地里要种一大片葱,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种那么多,老两口能吃掉那么多吗,我们姊妹兄弟几个平时都不在他们身边,天南海北的。在电话里我们七嘴八舌地也不止一次地告诉母亲,今年就不种了吧,太多了收拾的时候也麻烦,人老了,腿脚不灵便了,种一点儿就可以了。
母亲和父亲答应的好好的,该种的时候还是要种上一大片,父亲买小葱苗,翻地,母亲打下手,夏天草旺时爬杂草。于是我和母亲,妹妹和弟弟的电话里总是多了关于葱的话题,母亲说今年葱长得有多高,多喜人,拔出来葱白足有一尺,尺半,还怕要更多些,葱叶绿得壮实,直挺,总是引来过路的“毛贼”顺手牵羊,每到这时母亲就开始数落人的手脚的不尊贵,不知道是别人家的,好意思起贼心。
我们听着,母亲心疼被人偷拔走的葱,然后絮絮叨叨,但也总是劝她没有事情,谁吃不是吃,又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母亲慢慢释然,于是就多了心眼儿,每天催促着父亲一定要到地里瞅瞅,转转,可不能再便宜了毛贼。
秋天无论怎么说,且不提悲秋寂寥,衰落凋零,秋天就是一个收获和充实的季节,每到秋天到来的时候,农村里忙得收割收获,打麦打谷,果熟蒂落,一片饱满金黄的印象,人们脸上总是显露出一种知足又快乐的表情。人们吃得瓜果菜多了,牛羊牲畜也膘肥体壮,就连老鼠黄鼠狼之类的小害畜也懒得去管它们,能祸害多少的东西呢,随便它们野地里自在地活动。公婆和嫂子久在村野,过着清净的农家日子,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一年三百六十日,我们在外的人是不能深刻体会其中的辛劳和甘苦的,但他们勤劳积极的人生态度,像地里的养分一样滋养着游走在外的我们的心田。我就想他们今年的葱也没少收吧。
近年回村过年时,我也留了意,尤其在一家人包饺子吃的时候,葱香就弥漫在家里的角角落落里,那种清香略辣鼻的味道,总是令我喜悦。我们老家在塞北高地,春迟夏不长秋来早冬日长,种的粮食都是耐寒耐旱的种类,平时种菜的人家不多,几乎没有,唯有葱是每家都种的,整一片向阳又窝风的地儿,撒葱籽儿,也能出不少的小葱苗,然后小葱苗大一些了,就拔起来,间隔相等地插在拢起一畦一畦的土垄上,到秋天也能长得粗壮高大,这样一冬的饭食里就有了葱的清香,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味道,家的味道。
再说母亲那足有两亩多的葱地,因为在外,我很少在夏天葱长得好的时候回去,看母亲眼里那喜人的一大片绿挺高大的葱田,想来,选择离开故乡出外生活是人生的一个很大的损失,我至今不能释怀,葱田里的葱兀自长在家乡的郊外,长在我家的田里,长在故乡的阳光风雨里……
年底回到家里,回到母亲的温暖里,我们再也不说母亲不该种那么一大片的葱了,成捆成捆的葱立在窗台上,放不下的时候,父亲都把它们放到地窖里,吃的时候再取出来。这时来拿葱的人就多了,我们姊妹不说,每次返回各自城市的时候,车里必定是要带几捆的,朋友去了母亲会提醒我给他们带一捆两捆的,母亲的侄子侄女儿,街坊邻居,母亲都会给些反正能给的她都会给,从来没想着去卖。这葱啊,不值钱,却是一份情意,生活的烟火气,人间的清欢喜悦。
今年年里回去我带回来的母亲家的葱
,一直吃到现在,还有不少。它们安静地蹲在我阳台上的薄土里,借着春风的力量,感受着春的气息,吸收着春的阳光,顶破陈皮,长出了新叶,绿得让人心动,不像冬天干巴巴的葱皮脆的像纸,而今薄葱皮被新叶顶破,可着劲儿望上窜,每次吃葱的时候,我都不舍得把它们拔起来,希望它们就这么长着,长着,长着迎接夏天,经秋入冬,伴我四季有葱,葱葱绿绿。
葱具有通阳活血,驱虫解毒,发汗解表的功效也罢,能治痢疾脉微,寒凝腹痛也罢,风寒头痛感冒找它也罢,煮荤去腥用它也罢,食物提香也罢,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它是种最普遍不过的调味料,虽然它不至于像水,盐那样必不可少,但我们的日子却总是有葱相伴,食里有其香,胃里暖其香,心里念其香,好香,
大葱又叫青葱、四季葱,我们通常做菜使用的大葱是属于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
大葱原本产自于西伯利亚,抗寒性比较好,一年四季都可以在市场上见到。实际上大葱不仅可以作为厨房的调味之品,而且还是一味良药,对于多种疾病都具有重要的治疗作用。
青葱岁月,四季有它!人生清味,也是至味,良药辣口,伴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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