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和一只螳螂对视了半个小时

昨晚，处了小半年的相亲对象发来一条短信。

问我，如果订婚，是送三金还是五金。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表，十二点半，便回了一句，有事明天再说吧，先睡觉。

她好像有点生气，一个电话飚了过来。

“这事必须马上说清楚！”

“干嘛非得这么急？”

“我要看看你的诚意。”

“去你妹的诚意！”我火了，挂断了电话。

半年来，类似的话题她提了N遍。

三金，戒指、手镯、项链，加上不算在内的两根50克标准金条，总价打底六万。

五金，就是在三金的基础上，再加一对耳环、一块黄金手表。

我给她交过底，我家没矿，只负担得起三金，能给早就给了。

她说，必须再加一块金手表，否则免谈，她耽误不起。

后来我得知，这是本人的意思，而非她父母不肯。

黑暗中，一个类似昆虫的不明物体飞了进来，在我右手上爬。

根据触感，这东西的身体好像还有点长。

我一机灵，用力甩了甩手，打开了电灯。

我看到一只全身枯黄色的螳螂趴在我的床上，隐隐有朝我扑过来的架势。

我不敢动弹，死死地盯着它。

它也盯着我。

直到手臂传来麻木的感觉，我忍不住了。

抄起蒲扇一把把它拍了个脑浆四溅。

看看表，一点了。

再一次躺下来的时候，我突然为这只螳螂的死感到很难过。

我应该放生的。

前两天刷到一个抖音视频，农村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只母猪四脚朝天躺在台子上嗷嗷直叫。

屠夫的尖刀戳向母猪脖子的时候，公猪不知如何从栏里逃了出来，一路高声嚎叫着朝屠夫冲了过去，人被顶翻倒地，尖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最后母猪还是被杀了。

人要吃肉，公猪和母猪的爱情，不值一提。

我想在你的眼睛里找到星星，像小时站在疏朗的夜空下看到身边人的笑脸。

后来我读到了太宰治的一句话：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初读不明所以，如今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