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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睡得像猪一样。
不过,猪的睡姿可没我这么好看。
我单臂枕头,双腿微绻,半露香肩,面带微笑,声音勾魂:老公你跑哪儿去了?
快拿蚊拍来拍死这几只可恶的蚊子吧(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想歪了?)。
沉默回应我,他抱他的小情人去了!
自从2017年5月剖腹产下女儿,她便成功的夺去了我们全家人的爱和钱。
2017年5月2日晚,我被打了全身麻醉,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医生像剪布一样剪开了我的肚皮,几个人伸手在里面鼓捣了一阵,主刀医生才告诉我:吴荣珍,你的脐带缠绕得好厉害,都快要打结了……
哦,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都有按时来你们医院做产检的,当时医生什么也没有说啊……
下一秒我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便已在普通病房。
伤口疼得要死,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便听见正在喂孩子的丈夫说,孩子不会吸奶,而且有很多白色泡沫从嘴里流出来。
很快,医生把孩子抱去抢救,保温,吸痰,十几分钟后,手脚不再冰冷,但还是不会吸奶,于是叫市人民医院派车来接了去。
在市人民医院治疗了5天,肺炎好转,但还是不会吸奶,于是转到广州市儿童医院,这一治疗就又是两个星期。
不知情的亲朋好友说,这下开心了吧,儿女双全。
我说,开心还谈不上,因为一直处于担心状态。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后来又因为肺炎,孩子住了三次院。
到她九个月,她住院加起来的时间已经达到九十天。
其中最长的一次,是接受了肺动脉吊带手术后肺部感染。
从2017年12月18日入院准备手术,到2018年2月5日基本康复出院,前后刚好50天。
她在医院度过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历年。
回顾过去一年,感觉我和先生的生活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为了这个幼小的生命,我们付出了很多,也欠下了很多,包括钱和人情。
2018年1月20日,在她出现呼吸衰竭,需要马上插管抢救那一刻,了解我们经济情况的医生跟我们说:情况严重,要很多钱,也不一定能抢救回来,你想清楚再决定……
我说,救啊,怎么可以不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就天天躺在宾馆的床上,一天到晚边流泪边给人发信息:求求您,帮我这一次,救救我的女儿,我会永远记得您……
那几天,我流了比前面的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的眼泪,也抛弃了所有的尊严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抱怨过,而是内心充满了感激。
感激在我们危难之时帮助过我们的熟人或陌生人,感激孩子一直很坚强勇敢,让我有机会表达我对她的爱意。
正如日本电影《垫底辣妹》中的明妈说的那样:只要以后一直能看到这个孩子的笑容,我就是幸福的。
如今,这个孩子不但会每天对着我笑了,还会伸出手来抚摸我那过早沧桑的脸,仿佛在对我说:我的妈呀,我都还没长大,你怎么就这么老了?
我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的小脸,才严正声明:你妈我才十八岁,哪里老了?
小家伙扯了扯嘴角,仿佛在说:不懂,因为我哥都12岁了。
……
所以,我是幸福的。
愿你也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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