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巷里果然挂满石榴,但巷子逼仄。这个点,正是新闻联播时间,各路播报透过一扇又一扇窗户飘出来,也有夫妻吵架的,那人边吵边做法,气性打,敲着锅。也有娃儿哭的,娃妈叫嚷着要男人别玩游戏去哄哄。还有,已经吃过饭的,坐在门口摇着蒲扇,唠着家常。龙逸魏所长东拐西拐,在蛇形的小巷尽头找到了皮五的家。
邻居,一位中年女人在厨房口边做饭边偷听,窃笑说。当龙逸和魏所长靠近皮五的房子,才知道中年女人笑什么。从皮五屋里,传来浪叫声。这个点,整这个事,还如此肆无忌惮,这皮五够放得开的。魏所长二话不说,走到传出声音的窗户口一阵猛拍,喊着:“皮五,皮五!”
屋里传来皮五的声音:糟了,糟了!
紧接着,听见后门被打开的声音,魏所长知道皮五要跑,立马推开皮五家的大门,追进去。龙逸紧跟其后。从亮着灯的房间里,一个胖女人裹着床单探出半个身子来。这女人,居然没半点惧色。
龙逸和魏所长,从后门鱼贯而出,追逐着皮五的身影。皮五瘦,灵活,跑起来像片纸。魏所长不停喊着,皮五你给我站住,站住!皮五根本就不理会,东钻西窜。龙逸耳边,各种声音像浪潮一样忽小忽大。
跑出巷子口,皮五差点被一辆五凌面包撞着,司机一个急刹,气冲冲探出头来,骂着:“妈X,赶着去投胎!”
龙逸一个箭步,跨过面包车,将皮五扑倒在地。魏所长,立马站在马路中央,示意两边的车子停车。魏所长掏出手铐,将皮五铐了。龙逸当时觉得不妥,这么随意铐人,但这种场合,也不好说。皮五回过头来,望见魏所长,说道,唉哟,我以为是谁呢,魏所,您找我,也不用手铐嘛。魏所长:“少废话,你跑啥,走,到所里说!”
不由分说,魏所长带着皮五在拥挤的车流中往派出所走。皮五:“魏所,你有啥话直接问,能不能把手铐给解了。这多人,街里街坊的。”
魏所长:“有一件命案,找你了解情况。”
皮五:“你别吓我,我皮五,顶多就欠个赌债,从来不沾刑事案件。这您魏所清楚得狠。”
魏所长:“我给你解开,这是市局刑警队的龙队,一会到所里,他问啥你说啥。别弯弯肠子!”说着,给皮五开手铐。
皮五:“行,行,害得魂都快吓出来了。”
魏所长:“你整天胡整,小心人家老公拧断你的脖子。”
皮五:“这您放心,我从不碰有家室的,我只会安抚那些受伤的女人。”
龙逸定眼看,眼前这个皮五与道水的样子有几分像,只是道水比他胖,在气质上,他们神似。
来到派出所问话室,魏所长给龙逸和皮五一人倒了一杯热茶,便出去了。在门口,魏所长交待手下,给龙逸安排晚饭。
龙逸问皮五:“皮五,听说你要剁了陈三树?”
皮五:“我知道陈三树死了,警官,真不是我干的,你看我有那个胆吗?有几个赌徒是胆大的?陈三树欠我一笔钱不假,我也到处找他,找不见人,跟朋友喝酒,喝高了,说些胡话。这太平镇,除了鸿发敢收拾陈三树,有几个人敢动他。陈三树,也不是孬角。”
龙逸:“那你们平时在哪堵?鸿发河边的酒楼?”
“有时候,有时也在别的地方。比如说白石岗村,也赌过。”
“白石岗村,在哪?”
“在小酒馆。老板娘巧那。”
“你跟巧熟?”
“也谈不上熟,但凡进过小酒馆的男人,没一个不惦记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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