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两句牢骚又咋？”王专*员回头看了妻子一眼，淡淡一笑，“不平则鸣嘛！屋里都是咱娃，又没外人！我还怕人听见了不成？！现在政*界这风气还就是有些不太好，不一定你有贡献就重用你。如果论贡献，我老王还是有的，不说贡献比谁大了，至少不会比某些人小！咱罗原现在这两条主街还不是我当市*委*书*记的时候修起来的？北新街原来是啥？中心广场那块，原来是个大深坑，别的地方都是麦地。南新街原来是啥样子？不就是一个烂窑场，还有个猪娃集嘛，再还有啥？还不是我力排众议，才叫项目上马的？如果我当时不修这两条街，说不定罗原城现在还是以前那怂样子！……”
说着说着，他又突然话题一转，笑问若水：“……你们那个厂长是叫孔德生吧？厂子多了，好些厂长名字我都记不住。”
“是叫孔德生。”若水答。
“他以前给咱武*书*记当过秘*书，人挺机灵。现在也挺能干吧？”
若水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回答：“孔厂长前年是省优*秀青年企*业*家，去年又是全+国*劳*模。”
王专*员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便呵呵两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半日后，他边嚼变蛋边说：“这变蛋味道还就是好。武*书*记也爱吃个变蛋。那一年我跟武*书*记都在平水县，他是书*记，我是副*书*记兼县*长。那个孔德生是县*委的通讯员，他就会做变蛋，经常给武*书*记做变蛋吃，我也吃过好几回。——他现在还做变蛋吗？”
若水摇头笑答：“这……我不太清楚。”
王*专*员便也笑了：“那都是啥年月的事了，你当然不清楚。不过，孔德生正因为经常给武*书*记做变蛋吃，所以武*书*记到罗原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就把他给带过来了。我到罗原当书*记的时候，武书记已经是副专*员了。他就又把孔德生带到行署，给他当秘书。这个小孔呀，人聪明，很会替领+导考虑问题，表现挺出色，所以武*书*记一直很器重他……”
若水边听边点头微笑。一旁，两个表弟早又催着若水走通关了。王专*员便又哈哈一笑说：“我不啰嗦了，你们耍吧。”于是，若水便跟王华、王斌依次打起老虎杠子来。
酒足饭饱之后，罗慧便去厨房帮姑姑洗碗刷锅，洗刷完毕出来时，若水与王振飞父子早已在麻将桌上酣战起来了。她们俩便坐在一旁观战。
王专*员的牌技相当纯熟，几乎每圈都是他胡，偶有一圈没有胡牌，也必是和局。因此，不到两个小时，他便赢了好几千元。若水将饭前赢的钱全吐了出去，还又帖赔了一百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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