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叶》-死亡

作者: 佟彤 | 来源:发表于2019-08-23 16:52 被阅读29次

叶子像往常一样,周六买菜做饭,学习英语,督促孩子写作业,这样的日子叶子很满足,虽然很辛苦,但是叶子不是物质的女人,所以只要还上着班,叶子就感觉对未来还充满希望,况且自己也很忙,也没有浪费时间。

叶子干活很利落,做饭买菜这些是必须 的,但是又不会在上面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叶子总在做饭的时候洗着碗,在洗碗的时候洗衣机里洗着衣服,在孩子们学习累的时候顺便让孩子们去倒垃圾,叶子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做饭有烟火气,家里有孩子有欢乐,一起学习认真对待每一天,认真的享受生活也认真的对抗生活。

收拾完,睡完午觉,叶子全部的事情都做完了,心理轻松了很多,拿起电话拨通了妈妈那边的视频电话,

“妈妈在做什么呢?我今天去买了红薯,给叮当和林林他俩做了,还挺好吃的,然后还出去买了墩布和拖鞋,我端午节可能不回去了,最近公司有点忙”

一般的时候叶子跟妈妈从来报喜不报忧,她觉得说了解决不了反而增加烦恼,本来就没有什么能给父母的,对他们已经是亏欠,现在唯一能补救的就是每周一次的电话,能让叶子觉得自己是孝顺的,自己这个女儿有点用,能让妈妈觉得女儿对妈妈很惦记,因为叶子知道妈妈在家也很孤单,所以每周一次的电话成了叶子和妈妈固定的沟通方式,每周六或日在家等叶子的电话也成了叶子妈妈的习惯。

叶子妈妈说:“忙就不用回来啦,天天在视频里也能看到,大老远的来回跑,还费车费,放假天数又少,平时上班累,在那好好歇歇吧,我这挺好的,也不用惦记。"

“就是妈总是胃疼,我给妈买了胃舒平还有一些药,我说带妈去医院看看,妈也不去。”姐姐在视频里说到。

“姐,你去带妈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我一会去给妈买一些吃的邮过去,胃疼的时候妈就得赶紧吃东西,备着点吃的。”

其实叶子知道妈妈不去医院的原因,是怕花钱。

视频那头:妈妈温和的笑着说:"就是老毛病,以前也总疼,喝点豆奶粉就好,没啥事,别惦记哈,好好工作'".

叶子挂掉视频后去买了一箱适合老年人吃的营养品给邮寄过去了,然后看看微信的零钱,又转给姐姐一些让姐姐带着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

叶子新接的公司,因为前一个会计生孩子落了半年的工作,又赶上审计,叶子感觉工作压力特别大,每天送完孩子6点之后去公司,一般都是晚上10点回来。周六日也做最简单的饭吃,余下的时间也是在办公。

叶子突然想起来已经有俩个星期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了,这段时间真是太忙了,赶紧问问妈妈的情况。

视频那头是姐姐家的孩子玉玉,说姥姥在地里干活呢,去叫了。

叶子一看到妈妈出现在视频里,就很生气的问,“胃疼还去地里干活,不怕着凉么?”

妈妈说:“刚下完雨,我觉得地软,把葱载下。”然后视频里姐姐家的玉玉说:“姨,我姥姥昨天还给那谁家载白薯呢”

叶子问去医院检查了么,得知还没有去,叶子很生气的跟姐姐说”赶紧带妈去医院检查好放心,然后又跟妈妈说:“妈,我端午节回去看你哈”。叶子看到妈妈临时决定端午节回去的,她知道妈妈会高兴。

妈妈一听端午节回来就高兴了,说今天是二十六,还有......妈妈在那头开始算起日子来。

日子在忙的时候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就端午节了,叶子定了闹铃,这段时间太累了,闹铃居然没有听到,一直睡到了8点,叶子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带着叮当回家看妈妈。都收拾好后,叶子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妈妈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着,叶子问了去检查的事情,妈妈说姐姐带着去庄里的诊所看了,又买回很多药,挺管事的这药。说着说着叶子一看快11点了,去坐车得到晚上才能到家,妈妈似乎看到叶子的顾虑,说,端午节不用回来了,给叮当买点好的给他做点饭吃,在视频里不也看到了,都挺好的,要是放假天数多,回来挺好的,待一天就走,都在路上了时间,别回来了啊。

叶子其实也有点懒得去赶班车了,想好好的收拾收拾家里,这段时间工作的原因,家里都没有顾上,乱糟糟的。这个端午节叶子也就没有回家。

叶子像往常一样上班,看到姐姐发来的微信:“今天带妈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做好心理准备,下周一出结果。"

叶子看到这个信息,觉得这是个玩笑,姐姐乱说什么,叶子放下手头的工作,拿着电话出去了:“姐,你微信里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在那头哭了“妈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说可能是胃癌,下周一出结果确认,但是基本错不了。”

“不可能,你带着妈来北京确认,县里面医院设备不行,误诊的可能性非常大,妈前几天不还给人家载白薯着么?”

“我已经哭过一回了,没让妈看见,你准备钱吧,如果是这个结果 ,我们就给妈治病,你好好上班,别影响心情。”

"我都听你的,我知道了,你在家i照顾妈辛苦啦,我现在在这边上班能多挣点是点,然后给你打钱,我不能失去工作,否则后面用钱的时候经济就断了,现在妈在哪里?别告诉她她的病情。"

“妈现在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呢,我没敢让妈看到我哭,我不告诉她,我跟他说是胃溃疡,没有多大事情,先不说了啊,要不然妈听到,你准备钱哈。”

叶子放下电话,心理有埋怨,有愧疚,有温暖,她埋怨姐姐不早点带妈妈去检查,她责怪自己没本事,她后悔端午节没有回去。她觉得姐姐这时候和她团结一心,这时候更需要坚强,叶子擦去眼泪平静的走进办公室,但是思绪总是不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严先生,:“严先生说,肯定是诊断错了”,并安慰叶子没事,不要太担心,如果真是那样,我们 就治。叶子觉得得到些安慰,叶子跟严先生说了姐姐让他们准备钱的事情。

晚上下班的时候,叶子骑着电动车,眼泪哗哗的往外飞,她不敢给妈妈打电话,不敢去想这件事。

叶子也不知道需要花多少钱,她心理想,只能卖房子了:”如果需要钱,我就先把房子卖掉”于是她跟严先生打电话说了想卖房子的想法。严先生说“如果真的确诊,卖房子我没有意见,钱可以再挣,”叶子觉得先生的话让自己对他的感激更多了。

电话响了,叶子一看是姐姐的,叶子拿着手机走出来办公室来到办公楼对面 的树底下。

姐姐很冷静:叶子,妈确诊了事晚期胃癌,医生说,最多就三四个月的期限了,要是不相信的话去市里检查,但是基本也是这个结果。

叶子不知道都说了什么,放下电话后,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不想让保安看到,擦完眼泪回去上班。

叶子看着姐姐发过来的妈妈拍的片子和医生的签字,还是不相信,

叶子让姐姐带妈妈来北京确诊。姐姐不同意来北京,说“”因为北京的费用太高了,我打听了,咱们庄的一个也是这个病,花了14万,在市里治好了,去市里治病我能照顾,保险报的也多 。

“但是北京的技术好啊,不能赌啊,也不能耽误时间了啊。”

"妈说哪也不去,去县里还是邻居们都劝才去的,妈肯定不去北京,妈做不了车。”

“我让严去接妈,就跟妈说,让她来北京玩玩,顺便治治她的胃病。”

“妈要是去北京,我不管,你知道去北京得花多少钱么,你有钱么,我不去北京,你上班谁照顾妈,在市里我可以照顾妈,你给钱就行。”

“我想着把房子卖掉,如果你们不照顾的话我照顾,我不想因为医疗技术的原因而遗憾。而且我不相信妈的情况有那么遭,妈说话都是用喊的,气息那么足,你看像有病的样子么”

"妈胃疼都好久了,经常疼,她都不让我跟你们说,吃饭也吃不了多少,胃里老胀气,肚子可大了”

叶子听到这些,心疼的都快揪心了,叶子直接让严先生去接妈妈了。

严先生晚上到了妈妈家,给叶子发过来一条妈妈躺在客厅的视频,严先生书:叶子,你看看妈,现在很瘦,吃饭很少。这是叶子从上次视频后第一次看到妈妈。叶子不敢跟妈妈视频,怕自己演的不像会哭。视频里的妈妈明显没有那么精神了,但还是温和的笑着。叶子调整好状态,笑着跟妈妈说话,但是妈妈不怎么想说话,只是温和的笑着。放下电话后,心疼妈妈,强忍着眼泪。这时候办公室只有叶子一个人在加班,叶子合上电脑,关山门,走出办公室,在路上,眼泪不知道何时又像流不尽的河流一样顺着脸颊流下来,叶子感觉只有眼泪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

她觉得眼泪流下来更舒服一些,她让这些眼泪流下来。

第二天早晨,严先生告诉叶子,妈妈不来北京,他已经跟着大家坐车去市里医院了。

严瑾告诉叶子因为医院的床位不够,妈妈只能在楼道里放一张床,叶子想到妈妈生着病,却只能在楼道里受煎熬时,心理就像滴血一样,叶子很庆幸自己平时的时候跟一个做医生的同学有联系,而且这个同学恰好就在这个医院,或许叶子早就为了有一天可能会用上这个同学才愿意保持联系的吧,总之叶子想直接找到这个高中同学的微信,直接就拨过去了。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妈妈的事情就有种想哭的感觉,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就哭了,她觉得这个时候哭一哭也是好的,能博得同学的同情,妈妈就不用在楼道里过夜了。

高松说:”抽时间去看阿姨,现在医院房间确实很紧张 ,我跟那边的同事也不算太熟,一会我去看看那边的主治医生是谁,房间的事情我这边会盯着,你也不要太伤心,安心上班,阿姨现在在哪个位置发给我。”叶子连忙把姐姐发过的有关床位的和楼号发给了高松。

听到这些,叶子就知道这个同学肯定会去打招呼,房间的事情肯定会解决,只是不想把话说的太满。叶子心理特别感激这位高中同学。叶子想自己在北京上班,不能让人觉得自己不会办事,况且自己不能回市里,可能要麻烦高松的事情多着呢,于是叶子直接给高松转了一些钱,并表示感谢。叶子觉得只有转钱才能让同学觉得不是利用他们的关系,尽管叶子也没有多少钱。

高松说:”我不会收这个钱,我们是同学,你有事说话就行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然后叶子跟姐姐说:已经跟同学打过招呼,有房间就会赶紧安排的。

姐姐说:医院这边说需要县里医院的切片样本,周一 的时候要用,但是今天是周末,县医院值班的说得周一找另外的大夫签字才能拿出去。”

叶子想到有个俩个高中的女同学在县医院,于是叶子从微信里找到王春,向春王说明了找她的来意,王春表达了很多的关心和慰问,并表示她会把切片拿出来,并对叶子说:我们同事的妈妈也是这个胃癌,在市里医院治好的,都过去8年了啥事没有,阿姨现在市里医院,咱们班高松也在那医院呢,正好有个照应。”

叶子说:"我已经跟高松联系过了,幸亏他也在那,帮了很多忙,还好有你们。

王春说:“这不都是同学么,没事的啊,我拿到切片怎么给你”

“我还在北京,我让我姐夫现在就去你那里拿切片然后直接送去市里医院”

叶子终于觉得自己能对妈妈的事情帮上一点忙了,心理有点安慰。

姐姐发过短信说:“我让你姐夫去县里取切片了,有个男医生说是你同学,来看妈了”

"那安排房间了么?对了,让我姐夫见到我同学的时候多给买些水果。”叶子说。

“我让你姐夫买了。还没有安排,我们都在这等着呢。”

叶子看到手机上高松发过来短信:”刚刚去看过阿姨了,阿姨的精神很好,但是很瘦。”

叶子感觉妈妈看到自己的同学去看她,会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吧。又一次叶子稍微感到安慰,又一次叶子感激这位同学,似乎这位同学在替她去看妈妈。

叶子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在北京工作用来支撑妈妈在在那边的花销。叶子每天通过电话和姐姐沟通获得妈妈的情况。

叶子翻到姐姐的微信打了一行字:“想跟妈妈通电话方便么,妈妈在干什么。

姐姐的短信过来了:”妈妈在睡觉,没力气说话,很虚弱,让她休息吧。”

又过了一天,姐姐发过来微信:“床已经给安排到房间里了,切片拿到了下周一出详细的确诊结果,医生说结果出来时商量治疗方案要求所有病人家属都在场。”

叶子宁愿在北京上班挣钱也不愿意回去,因为她不不知道如何面对妈妈痛苦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伪装的很好,叶子始终愿意相信那只是一个误诊。所以叶子想留在北京,即使真的是最坏的打算,叶子也希望来北京治疗,叶子这样想,他比以前更珍惜这份工作。

周一的结果出来了,是淋巴癌,不需要做手术,需要化疗,医生说可以拿着这个切片到北京去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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