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莫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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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最亮的星》同人改编

我叫寒露，从小生长在这座小镇。六岁那年，我爸爸生病离开了人世，我妈妈也决定放下我，和另一个男人远走他乡。

那天，当我看见妈妈坐上那辆车，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的时候，我边哭边跟着那辆飞驰的汽车，一路跑了很久很久，而这时一辆大卡车横穿过来，带走了我的右腿。

我最终没能留住我的妈妈，而我也失去了我的右腿。是我爷爷把我带大的，他是一个手工艺人，他还会理发，经常会给小镇的居民理发，所以在邻里间的帮衬下我也慢慢长大。

父母的相继离开之后，我变得异常安静沉默，我从不和同龄人玩耍甚至说话。只是天黑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透过阁楼的窗户看星星。我常常会在窗户下看很久很久，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觉得自己才能在永恒的痛苦中找到片刻的慰藉。

18岁生日那天，隔壁的吴婆给我做了一桌好菜，她的儿子李叔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只奶油蛋糕。那晚爷爷很高兴，吃饭的时候还和我喝了几杯。

李叔问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我礼貌地笑笑说没想好，吴婆打趣地说，别是想着去找个如意郎君哟。我继续笑笑不置可否，面对吴婆和李叔善意的玩笑，我感觉还不是很习惯，于是拄着拐杖，便离开了饭桌。

回房间的路上，我突然被围墙隔壁的歌声吸引，那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似乎在轻声吟唱，我听不清歌词，却深深在那声音里沉迷，于是，我拄着拐杖，往那个方向走去。

隔着篱笆，我看到了那个男生，高瘦、皮肤黝黑，手里拿着吉他，兀自坐在那里自弹自唱。天黑的关系，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而他的歌声似乎有魔力般，让我无法动弹。

“你是？”男生发现了我。

“我叫寒露……”我开口回答。

“你好，我叫苏建。”男生朝我笑笑，继续回答，“我今天刚来到这座小镇。”

“你好。”我突然开始惊讶我能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久的话，但还是问出了我的问题，“这是……什么歌？”

“夜空中最亮的星。”苏建回答。

那一晚，我拄着拐杖在围墙外呆了好久好久，听苏建不停地弹唱，他的歌声真的很美。

奇怪的是，我竟然和苏建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他常常会一整个下午都在我们院子里弹唱，之后吴婆会留他吃晚饭，然后他会和爷爷喝上几杯。

饭后，苏建和我会一起坐在青石板的台阶上聊天。他会聊他的爱情，那个叫做小艾的女生。而我会告诉他，这个小镇的星空，有我的遗憾和期冀。苏建告诉我说，这个世界很大，像没有边际的夜空，而每个人的烦恼和愿望，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有点想落泪，我知道世界很大，我也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的，是吧？

那天的天气很好，苏建带来了一条活鱼，他说想让我们都尝尝他的手艺。我看着苏建忙着刷锅切菜，又熟练地把鱼捣腾干净，我突然又有了落泪的冲动，苏建，是你要离开的时候了吗？

那条鱼端上桌的时候，吴婆、李叔、爷爷和我都没有说话。苏建看气氛有些紧张，便开始给我们夹菜。我尝了一口苏建做的鱼，眼泪突然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嘴里的鱼也顺势被我吐了出来。

“怎么？”苏建皱眉，“不好吃吗？”

“不，很好吃。”我努力止住眼泪，“只是我怕……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鱼了。”

“傻瓜。”苏建说，“我会一直给你做的。”

苏建离开的那天，天气还是一样的晴朗，我没有去送他，只是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我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苏建总有一天会离开，只是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我还是会不知所措。

一年后，因为身体的原因，爷爷也离开了我。料理完爷爷的身后事，我去市集买了条活鱼，像苏建那天那样，刷锅切菜，捣腾了一个下午。鱼端上桌的时候，吴婆和李叔面面相觑，我像苏建那天一样给他们夹菜，等待他们的赞美。我也像苏建那天一样，吃完饭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吴婆问我想要去到哪里？我说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也许在另一方星空下，有人会为我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