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衰落
尽管自己吃过各种各样的菜肴，但真要是做，他还是头一次。他硬着头皮打开百度，在网页上搜索“鲈鱼的做法”，一下子弹跳出很多不同的鲈鱼做法，打开一看有清蒸的、红烧的、糖醋的，大致浏览一遍之后，觉得清蒸鲈鱼做法简单易学，他把锅里添了半锅水，把篦子放上面，然后在鲈鱼上洒了些葱姜蒜之类的作料，放在盘子里，然后把鲈鱼放在篦子里蒸上。
虾的做法更是五花八门，张山找到一个最简单易学的方法——盐水虾。他直接把虾放在盐水里煮上了。
厨房里蒸气氤氲，洗、切、炒、炖，一样样菜肴陆续出锅，毕竟是第一次一下子做这么多菜，菜的品相确实不怎么样。他把做好的菜，放进微波炉里保温，他伸直了腰，看了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蕾蕾也该放学了，我连忙赶到学校把蕾蕾接回家中。
“哇……爸爸，家里收拾这么干净呀。”蕾蕾放下书包，看到家里的变化快乐得像只小鸟。
“是呀，洗洗手，开始吃饭了。”张山跑进厨房，开始炒最后一个她们娘俩都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爸爸，你做的什么菜，怎么这么香。”蕾蕾走进厨房看了一眼说。
“做了你爱吃的虾、鲈鱼、还要冬瓜排骨……”
“哇，都是我爱吃的。”
“你给妈妈打个电话，你告诉妈妈，就说爸爸做了好吃的，让她中午回来吃饭。”
“好的。”
张山把做好的菜从厨房里一个又一个端到餐厅，他数了一下一共六个菜，一个紫菜汤。
“妈妈说下午还有课，中午不回来了……”蕾蕾悻悻地说。
张山听了蕾蕾说的话，缓缓走进厨房，关掉液化气灶，从微波炉里盛出两碗米饭，缓慢走到餐桌旁坐在椅子上。蕾蕾大口吃着，张山扒了两口米饭，又放下了筷子，看着蕾蕾吃得欢天喜地。
“吃完饭就去写作业吧。”张山低声说。
“嗯……爸爸，你怎么不吃。”蕾蕾拿起一只红艳艳的大虾，剥了皮沾了沾生抽放进嘴里，望着张山。
“爸爸休息一下，你先吃。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吃过了。”张山随口说着，默默地起身离开餐厅。
蕾蕾用纸巾擦了擦小嘴，勉强喝了口紫菜汤，她一个人几乎把一整盘虾都吃完了，鲈鱼只吃了几口，其余的菜几乎没动，米饭剩了个碗底儿，她有些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爸爸，我写作业了。”说完，便拿起书包走进书房。
张山没有胃口，独自呆在书房。蕾蕾的说话声，令他稍稍回过神，蕾蕾站在了他旁边问：“爸爸，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很好哦。”
“骗人，你一个人坐在这儿皱着眉头，还叹气了。”
“有吗？”
“有。”
张山拿起镜子照了照，他看到镜子里自己苦着一张脸，眼神丝毫没有精神，仿佛衰老了很多。
蕾蕾去她的书房做中午的作业，张山收拾完餐桌后，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他正盯着他与莫莉的婚纱照出神，婚纱照上的莫莉一袭白色婚纱，飘逸、靓丽，微风吹过长发，甜美的笑在脸上浮现，眼神深情地朝向远方，宛若陶醉在甜蜜中的仙子；张山一袭黑色西装，内衬白色西装搭配酒红色领带，显得格外精神，透着青春与活力，他拉着莫莉的手，共同向远方眺望，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日子到来。婚纱照上落了些灰，因为时间久的缘故，有些微微泛黄。他拿出一条毛巾，在婚纱照上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知道把灰尘清扫干净为止。
整个下午，张山坐在办公室里，都觉得心神不宁，既失落，又无聊，“我该和莫莉好好谈谈，可是谈什么呢？”张山心想。
郭大海自出院之后，便精神抖擞地来上班，仿佛新生活的到来，每天仍早出晚归，一如既往地卖力工作。苏小小的记忆力仍是好的惊人，每天照常口头表述，向张山汇报当天的热线电话内容，只是民生热线投诉电话也越来越少，有时候整整一天也接不到一个热线电话。
“主任，昨天连一个热线电话都没有，看来今天也不会有。”苏小小说。
张山回过神来，强打精神说：“看来以后就这样了，平面媒体的衰落是整个媒体行业的大趋势，谁都阻挡不了。但反过来讲，这也是社会的进步。”
“社会上的自媒体越来越多，比如微信公众号、今日头条号、百家号、腾讯企鹅号等等，言论越来越自由，有些人为了赚取点击量，什么都敢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郭大海深有感触地说。
“这需要国家进行监管，使其有序发展，网民素质还需要增强。”张山说。
“我觉得，现在很多单位、企业、公司都有自己的公众号，咱们报社也应该有自己的公众号嘛，报纸与网络互动，公众号也是发布信息的一个重要载体。”苏小小发表自己的看法。
“自媒体及网络媒体，发展迅速，这两年发展的尤其迅猛。不断侵吞着报纸、广播、电视台这些传统媒体的市场份额，报纸和广播稍微好点，电视台据说几个月都发不下工资了。咱们报纸的订户在逐日下降，广告收入比例连年下降，下一步员工工资发放估计都有困难，”张山分析说。
“那怎么办呀？”郭大海问。
“据说，报社领导已多次提请市委市政府，要求市财政给报社拨款。今年报纸订户数肯定也要大幅下滑。”张山说。
“咱们报社养活的人多，包袱大，这么多人，也不是全都是财政拿工资。”苏小小说。
“不过咱们报社网站这一块儿，发展的挺好，首先活动多，能够创收；其次轻资产，几十个人员，工资方面没有压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新近开发了APP新闻客户端，这些能把报纸订户，转化为网民用户。”张山说。
三人畅谈着报社的未来，不停交换着意见，尽管有所担忧，但对未来仍充满着希望。他们认为报社会越来越好，新闻的执着精神在支撑着他们，不觉中到了下班的时间，张山回到家中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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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二届小说创作月参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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