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时常见的宠物中,也许龟才是最省事,且最容易养活的小动物了。
这种认识的形成是源于一位卖龟人的口授。
6年前初夏的某一个周日上午,我带着孩子们去逛花鸟市场,准备买花草装点房间。
我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边观览花草,一边向摊主询问价位。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孩子掉队了,一扭头,看见她驻足于一个卖宠物的摊位前,用她幼儿园中班的认知和口语,与卖萌宠的老太太交谈,稚言稚语地逗得老太太咯咯笑个不停。
我们走回去,才听说他问的问题是:“龟妈妈去哪儿了”“为什么会让你们把她的宝宝卖掉?”……
我们给老太太礼貌的打了招呼后,就打算带他走开。谁知道她甩着小手不肯走,非要买些观赏鱼带回去不可。
我深知养鱼的不易,当然不肯同意。鱼这东西我养过好几次,每次都很用心却每次都未能留住它们的生命,极少有挺过半个月的。这不是变相的在杀生吗?
女儿看我不答应,小嘴一撇就要哭。摊主老太太赶紧来救场,说:乌龟的生命力强,不必那么精细,粗养就好。我一听,这倒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好办法。于是我买了一只2号龟——就是那种半大不大有点萌的那种——带回家来养。
还真是的!这只龟我们足足养了6年。也许是我们不会喂养营养不良的原因,龟背明显发育不良,瘪瘪的,而且粗糙不平。
照理说,每年惊蛰之后就是冬眠的动物醒来的日子。可我家喂的龟每年苏醒的却非常晚,常常要到二十几度的室温时,它才会悠悠睁开眼,在龟缸里缓缓爬行,然后少量地吃一些龟食。
而每年10月过后。它就会再次进入了冬眠。这样算下来,它每年进食的时间也就5个多月。
反正也说不清。究竟是我们喂养不周还是它吃得太少。喂了5、6年的龟,居跣只有手掌那么大小。而且那形象委委琐琐的颓废的模样,让人看着都心有不忍。我动了几次念头要将它放归大自然,孩子总是不同意。
今年5月半,气温已经很高了。可它还是醒不过来的样子,天天闭眼趴在龟缸里的太阳下,一动也不动;想喂它点儿龟粮都没办法喂,看上去生无可恋般一副等死的模样!
实在是忍无可忍。我用盒子装起它,来到一处水流较缓的河床,将它轻轻放进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放进水里,它就划起水来,速度之快,精神之足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全然没了龟缸中的衰像。
或许是一下子适应不了大片的水域,他游了一米多远后,居然扭头游了回来。蹲在我脚前的一个小沙丘上,一动不动。
我只后再次将它放进水里,嘴里念念有词:“去吧去吧。拘宥了你这么久,也没将你照顾好。现在还你自由!”
或许它适应了水温,或许它基因里的水性苏醒,也或许它听懂了我的话,这次它没再回头。我眼看着,它奋力摆动四肢一直向河中心的水草丛游去 。
因为担心女儿放学后会为此吵嚷。我转身去了花鸟市场,重新买了两只精神的新龟,带回家中。心里同时在想:什么时候它们也厌倦了缸中的局限生活,那么我也会将它们放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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