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2）

奶牛（2）

文/大圣是我

第二章：奇特的经历

好光景没过了几年，鬼子就打进了中国，中华大地狼烟四起，鬼子所到之处，无不一片萧索的景象。

听奶奶说，鬼子一共到奶奶住的村庄三次。

当时的地形和现在的地形很不一样，很多现在的地方在以前都是湖，那时村外就是高高的河畔，鬼子有个特点就是只走河畔，别的路不走，也许是河畔高，可以远远的看到敌人，也许是想村民看到早早地逃跑。真实的原因无人得知。

鬼子每次来都要在通往村外的那条土路上走几步就扣一个钢盔一样的东西，据奶奶说那个东西黑得发亮，特别圆，就像自家用的小锅一样，没有一个人敢掀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啥。

有人说那是炸弹，有人说那是鬼子故意扣那的为的时回来的时候能找到路，果然鬼子回来后那些小黑锅也不翼而飞了。

鬼子第一次来村子里没有死一个人，但第二次就不一样了。

天还没亮就听见有人敲着锣满村子喊鬼子来了，鬼子来了。这时村民几乎同时醒来，衣服恨不得穿不全提着裤腰带就往外跑，奶奶一家也不例外。

曾外祖母抱着两个还在吃奶的舅爷爷，也就是奶奶的两个小弟弟，屁股后面还跟着个刚会走路的小女孩，奶奶掺着祖太太往村东边跑，想绕到鬼子后面。

但偏偏村里有个妇女不跑，但是等村里的人都跑光了，那个妇女又害怕了，于是跑到村西头井边的一个小破屋里，里面有个烂席，她卷了卷藏里面了。但谁也没想到，鬼子一进村，先朝井边奔了过去，可能是长途跋涉，人和马都渴了，喝完水去小屋，看门旁有卷烂席，一刺刀下去，那个妇女朝滚了出来，接着又是几刺刀，肠子都挑了出来，扔在了井旁。

这是村里死的被鬼子杀的第一个人，从那之后只要听到关于鬼子的任何动静，大家都拼着命的往外跑。

就连晚上都是行李用牛驼好，就靠在自家门旁瞌睡一会，听到任何动静，牵着牛就走。

此时，奶奶和村子里的人都躲在村东边的一个土沟里。鬼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派了一队人到村外查看，整村的人都害怕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鬼子听到，幸运的是我的两个小舅爷爷都睡着了，一人叼着一个奶头，拼命的吮吸着，虽然并没有什么奶水。

但牵着羊的老汉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老汉有哮喘，一个劲的咳嗽，鬼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超人群走来，村长一看不对劲，用手使劲捂着老汉的嘴，这才没了动静，鬼子没发现什么便离开了，到老汉却被活活给憋死了，虽然这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结局，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否则全村人都得死！

到了大约傍晚，听着外面的动静小了，鬼子估计是要撤离了，这时大家才敢从沟里出来，但出来时大家都惊呆了，整个村子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走进才知道原来着火的都是一些好点的房子，当然也包括奶奶家的房子，奶奶家的房子是个二层的楼房，在当时很少见，奶奶说这是祖太爷留下的房子，当时祖太爷开药铺挣下了一些钱，在外地买的白灰，自己烧的砖盖的楼房，还算精致，全毁在了鬼子手里。

全村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特别是家里既死人又被烧房子的，我家还算幸运，只是烧了房子，把二层拆了一层还能住人。但暂时住不了人，于是奶奶扶着祖太太，曾外祖母抱着几个孩子去了亲戚家，打算临时住几天。

亲戚家里地里收的都是绿豆，因此整天都是吃绿豆面，对于一个长期吃白面而且正在长身体的小孩来说是非常煎熬的，祖太太便说回家拿着谷子吧！这样日子会好过些。

由于曾外祖母得给孩子喂奶，只能让奶奶搀着祖太太回家拿谷子，但就在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鬼子，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鬼子就在不到一百米的身后，一个个都端着枪，瞄着前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都倒了下去，奶奶说当时也没想什么，就是拼命往前跑，只听到子弹在耳边嗖嗖的飞过去，祖太太一直咕哝着嘴，反反复复地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鬼子停止了射击，装上了刺刀，骑上了马，开始了疯狂的屠杀，奶奶早已被祖太太裹在怀里，躺在地上，大概是祖太太吓晕了过去吧！

只露出两个眼的奶奶看到前面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被鬼子刺倒在地，肚子上扎了一个血窟窿，呼呼地往外喷血，小孩被妇女压在了腹下逃过一劫，等鬼子过去，过来一个老汉赶着一辆马车，看样应该是那个妇女的公公，老汉走到那妇女年前，将婴儿抱了起来，虽然那时妇女还有气息，估计立刻抢救应该能抢救过来，但老汉选择了放弃，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婴儿的嚎叫声，马的打鼻声，乌鸦的悲鸣交织在一起在和妇女道别。

那个妇女临死前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奶奶，那叫一个惨呐！白白流血流死的！在那个年代谁还能顾得上谁啊，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错了，但如果只知道保全自己不顾别人的死活，那人和畜生还有什么区别！

过了几天，那妇女娘家的人来吊唁，当娘家人来到那妇女身旁时，忽然血从妇女的鼻子和嘴里喷了出来，当时距她死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大家都说她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