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言为心声” “文如其人”。性情偏激则为文局促,品性澄淡则下笔悠远。这意味着作品的格调趣味与作者人品应该是一致的。
金代元好问《论诗绝句》却认为“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艺术家笔下的高雅不能证明其为人的脱俗。这意味着作品的格调趣味与作者人品可能是背离的。
当那些粉丝为荧幕中偶像精彩的表演而呐喊流泪的时候,也隐藏着巨大的信任危机。一旦偶像做出了超越作品中形象行为的限度时,粉丝就难以理解和接受。他们会认为这是一种欺骗,甚至是道德的虚伪,转而对曾经的男神女神大加鞭挞。其实,这种现象的背后恰恰表现出观众将艺术审美与创作者的真是审美混为一谈的情况,可称为对此题现实生动的演绎、形象生动的诠释。
诚然,文章趣味与人品性格的相谐在文学的历史上、在艺术的长廊里随处可见。温柔旖旎的宋词总是让我们想起李清照、柳永的身姿,充满历史气息、神秘想象的明清小说总会让读者联想到曹雪芹和蒲松龄,在风雷游荡布满战争硝烟的民国风云之中常常显出鲁迅、郁达夫那冷峻的面庞……这些艺术作品之所以给我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正是因为他们寄托在作者真实形象的血肉之躯中,做到了文与人的和谐。
不过,如果有彼此相悖的例子的话,我们就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的思维是否被定式所限。从逻辑上看,只要出现一则文与人的乖离,都意味着二者完全可以无关。性情偏激如陶渊明者,“不为五斗米折腰” 拂袖辞官而去,然而他笔下的田园诗却绝不局促。那狭隘的车马喧腾早被他抛到南山之外,采菊东篱才是他艺术审美的真实写照。品性澄淡如蛰居黄州之东坡者,不如其远谪岭南之时,开辟东坡精心烹肴,“日啖荔枝三百颗”,却没有改变他临赤壁而作大江东去的豪放。那淡泊世界里仍然有着苏轼一份现实主义的情怀,他曾经整肃民兵、修建苏公堤,这样现实的眼光绝不可简单的被评为悠远世外之心。事实上,文章是作者文学能力的外像,而品格趣味则是个人的道德修养和私情私心,一为能力,一为品格;一个是艺术创作的取向,一个是真实生活的写照,二者本可以完全不同。
不过,更是深入了解了文章与人品质的区别,还能够冷静客观的评价作品和作家。当然,不是为某些人品可以,但文章绝佳的作者寻找借口,我只希望文章与人品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汪精卫曾在狱中写下“饮刀图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豪言壮语,但后来叛变使其永远在历史上留下骂名。相反,同样面对民族战争,“壮志饥餐胡虏肉”的岳飞和“我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绝非文如其人这么简单,而是文章成为了品格的外化,品格使文章流传千古。这些诗句并不是在语言造诣上第一流的作品,但其后伟大深沉的精神则使诗句永葆活力。
正是如此,我们才明白如何理性的去面对文艺作品和作家品格。我可以冷静的,客观的去读“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弗朗西斯·培根的《论辩文集》,毕竟读者应该把眼光集中在作品本身的价值上。在我心中,我更欣赏那些人语文和谐一体的作家作品,从这些文字里我可以获得到博大精深的知识,还能够从作者的生平中收获人生宝贵的经验,这样的至圣之境更值得作者,读者探求。当我用文字抒写性灵的时候,我希望那些美好的句子既是我真实的一面,我可以陶冶性情,使文与我得以兼美。即使“上善若水任方圆”,但我还是希望方正与圆柔、文德与才情兼治,就大善至善之道。
(作者:新东方名师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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