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挣扎的小草

今年的天气格外寒冷，雪也格外的多。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已是雪花飞舞。暖春在这座高原小县城是个奢侈的词。倒春寒-比冬天还冷，早上上班居然感到头皮冷嗖嗖的，耳朵似是打了麻药，冻得失去知觉。不要惊讶此时还在下雪，六七月下雪也不稀奇。

打开《简书》满屏的春暖花开，去踏青。而我们这里见不到一点绿意。

在上下班的路上铺满了水泥，见不到挣扎在寒春里的小草。在小区有一块空地，唯一没有被水泥掩埋的被遗忘的角落。一次下班我无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唯一露出泥土的角落，一抹绿跳跃到我的视线，给疲惫的我一丝窃喜。绿，多久没有看到绿了。高原的绿来得慢去的太快。我迅速俯下身仔细寻找突然跳入我视线里的那点绿。用手拨弄荒草，睁大眼搜寻心中的那点绿。好久，终于找到了。那一株刚探出头的一点点绿，惊讶在这么多的荒草中我居然瞬间感受到那株刚出生的小草。也许心里太想春暖花开的日子了，也许我们有缘吧！轻轻地拨去它身边的泥土，真想来个“拔苗助长”。不是吗？儿时盼着小草出来总要轻轻地拔，嘴里还念念有词“草芽草芽长啊长”想着心中的“迂”，泥土是小草的子宫，怎么能打扫干净呢？又把堆起的泥土重新放回小草的身边。起身，想着它的位置，不舍得离开。

此后几天因为太忙，因为太冷，匆匆上班，匆匆下班，竟忘了它。

昨日又是一场大雪纷飞。雪花飘落在发上，身上的感觉满好。尤其是飘在大衣领上，毛茸茸的领上贴着朵朵雪花，仔细看能看清它的模样——六瓣雪花。感觉自己成了某些电影电视中的人物形象，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奢华的披风上，思绪万千，情难了。心情好，任雪轻拍，不再急匆匆回家。到了小区脑海里忽然有了那抹绿。想起它，有了歉意，竟忘了我们的约定。遗忘的角落已被厚厚的白雪覆盖。还好记着它的大概位置，轻轻拂去积雪，那株小草居然长高了一点，身上有了更多的绿，周围又有几株小草探出头来。如此寒冷的春天，如此隔日就飘雪的春天，这株小草依然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春天是属于它的，是它的出生日；夏天是属于它的，是它的辉煌日。任凭风霜雪雨都阻挡不了它的惊醒，它的脚步。不是吗？你瞧，在无数人踩踏过的乡间小路上，到了春天，小草如约而至；在辽阔草原上任凭成群的牛羊踩踏，到了春天，小草依然如约而至。在你不经意时已是满眼的绿了。

说高原的春天来的晚，绿的慢，可这晚与慢会给你惊喜，让人措手不及，回过神来时早已成片成片的绿了。远望去，绿的出油，绿的特别，高原独有的浓浓的绿。

小草在高原的春天里挣扎，不屈服，不软弱，不妥协，破土而出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带给高原人久违的微笑。虽然那时不能再说“踏春”，但是短暂的夏天足够高原人的浪漫与邂逅了。

想到春天里挣扎的那株小草，就好像已经闻到了清晨雨后小草的清香味；就好像闻到了午后小草淡淡的原本的味道。多想躺在大草原上，望着蓝天和路过的白云，闻着浓烈的草的味道，时不时地从远处飘来牛羊身上的味道。

想想，真是美事！

（原创首发《青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