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没想到她突然会有这么一问，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她在等我的答案。神色有些紧张，似乎在期待，更多像是自嘲。

几分笨拙，几分吞吐。

我的回答无疑让她失望了。虽然也许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表情因刻意掩饰而明显有几分不自然。脸瞬间涨红了，眼皮不自觉地抖动着，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黯淡的眸子。她仿佛在看着自己的鼻子说话：“没关系的，我其实知道。”语速很慢，似乎需要费很大的力气，也许是因为脑子有点乱，也许是因为不愿泄露自己内心的失望。

我的心忽然一阵抽痛。一瞬间我也慌了手脚。我想用最简洁的话表达清楚我的心。

我不能骗她，说了实话，可是看到她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并不是心里话，我只想让她开心，至于事情该怎么办，似乎怎么都行。

一时间都沉默了。后来，她率先阻断这尴尬的空气，笑着说：“我肚子有点饿了。”这与之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让我又一是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好啊，带你吃好吃的。”我故作轻松。

她似乎是给了我个台阶，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来。一路仍然无语。

这里的春天来得迟些，田野还是一片荒芜，隔年的玉米杆在风中凌乱。车子行驶的并不太快，偶见路边光秃秃的树间夹杂着几株盛开的榆叶梅，春天毕竟已经来了。

该来的，也许会迟些，但从不缺席。每个人都需要安全感，语言的承诺终究是有几分无力。永恒是没有的，一切都在变化着。唯一可以坚守的是自己的初心。

我伸手握住她的冰凉，轻轻在她手心里画了两下，余光中看见她在看我，我侧目，见她正甜甜地对着我笑！

春天里盛开的花从不担心凋零，认真绽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