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约了和高中朋友见面。
看着微信共享位置上的两个头像越来越逼近,不禁有些许紧张。之前的紧张一般都是很长时间没见面所造就的疏离感,害怕没有话题聊,害怕没有学生时代的那种感觉。可说不出这次的紧张是因为什么,或许掺杂了些不一样的因素。
当头像快要重合时,我把目光移向周围的人群。在纷攘的十字路口找寻。但她没有在人群中,就站在一棵小树的阴影下,修长笔挺,穿着一条修身的深蓝色短裙,着一双简约但不失俏皮可爱的米色细跟凉鞋,挎着一个“只能装可爱”的米白色透明料子的小包包,包带是金属链式的,给稍简约的连衣裙添了些光彩。
望见了,我俩着急忙慌地挥了挥手。她踩着噔噔噔地声音向我靠近,说了句“我化妆了哦”。
今天的太阳不算太大,但远看很难看出面部的细致妆容。可以看出她专门涂了衬肤色的口红,还画了画眼影。不能说化妆技巧有多高超,但还是精心设计过的。
其实我们出高中的校门不过短短一年。我一切都还没得及尝试还没准备去改变,甚至还处于缓解调整的过程中。她就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新阶段该有的样子。
我早已摆脱了化妆就是坏学生的固执思想。甚至心底也有点想学,因为以姣好的面容面对对方,这应该是一种基本礼仪和职场尊重。不需要浓妆艳抹,但掌握一些化妆基本的技巧是必要的。
我今天还特地穿了一条比较好看的黑白两件套长裙,但是那种宽大不修身型的,同时还是素面朝天,痘痘该长的长,痘印像刻在皮肤里一样。
未曾想,脱了那件都一样的校服,似乎差距更大了。
并不是说我和她的对比,让我产生了自卑感。而是这种变化让我有一种不得不长大不得不改变的窒息感,突如其来的落差让我无所适从。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高跟鞋口红包包不再是妈妈的配置,我们也不需要再当那个偷鞋穿的小孩。可是,当真得要佩戴这些时,似乎变成了我的枷锁。还记得《二十不惑》中,姜小果为了面试上班苦苦攒了两三个月的钱就为了一双高跟鞋;家境贫寒的同学宁愿欠钱也要先置备一身职场行头;就连穿衣偏中性的石头也知道买些衣服捣拾捣拾自己。
不能说这种改变不好,这种需求不正当。只不过现实的意味太浓重了。我一直想把自己穿得学生气些,文艺些,但时光在你身体心理上的雕琢不是几套衣服可以掩饰的。
之前我们聚会必去新华书店,那儿就是我们的碰头基地。今天没去,我们直奔了百货商场。我在想,这是不是成长的一个典型标志呢。
虽然我对化妆一无所知,但我们还是鬼使神差的进了一家化妆品商店。
她问我“要不要试试口红”。
我连连说不。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确定不试试”。
“不试不试。”
我知道我在逃避,我在逃避成为一个大人的样子。似乎我只要不涂口红,我还是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学习就好的那个幼稚小孩。
我们从一个商场走进另一加商场,旁边尽是金银玉器,我知道肯定雕琢的很美,但不敢靠近,因为那钻石的光太耀眼,也太实际,这些小物件就像售房楼里那明码标着的房价。
每个阶段的世界应该都是美好的,童心虽好,青春虽美,但不是还有成乘风破浪的姐姐。当看到化妆品店里那一堵五颜六色的墙,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也许是被这色彩惊到了,但更多的是被这气魄吓到了。
202089 22:55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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