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扣继续道:“凝王果然英明,今日我来是传达家父几句话。凝王应当知道我覆恶族对懦潭族是志在必得,但这数千年时间你古善族一直横加阻拦,使得我覆恶族一直未能如愿。如今我族也不想再耗费千年做无谓之争,今日来是想告诉凝王,若是您自此以后不再插手懦潭族之事,贵我二族即可相安无事,我族日后也将不再叨扰贵族。但若贵族执迷不悟,执意要为懦潭族与我族做对,那我族将从明日起血洗你古善族,直至你改变主意……”
“放肆!”卿棠拍案而起,“你好生狂妄!要战便战!何须多言!但你应当知晓,你我二族实力相当,此一战对你族并无好处,结局便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且不说攻占懦潭族,怕是你族自身尚且难保。我也劝你带话给又王,莫做灭族之事。”
叵扣起身,依旧作揖,道:“既如此,凝王之意叵扣已全然知晓,此番回去又王必是雷霆震怒,此战在所难免,望各位相互珍重。叵扣这就离去。”
一刻钟尚未及,堡外兵马已尽数散去。卿棠乃对苏婉说道:“想来此次是在劫难逃,此战羌令必将亲临。素闻他那一柄铁合上燃枪威力无穷,与叵扣的正副枪联合,威力更是无法估量,但却从未与之交手,实际威力亦无从知晓。”卿棠又取下飞天断丘弓,说道:“这飞天断丘弓乃我族神器,与我传你的那把乃是子母弓,双弓齐发,兴许能与他正副枪一较高下。”
堡外已经响声震天,覆恶族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十里地外,羌令拖着铁合上燃枪纵马疾驰,枪指地,烈火燃起,火焚地裂。覆恶族大军士气大振,堡外叫喊不止。
卿棠背弓于身,对苏婉说道:“随我来。”
古善族方阵已陈列完毕。每一方阵分别有一万兵士,方阵往上堆叠十层,共计方阵四百九十个,人数与覆恶族不相上下。卿棠与苏婉分列于东西方位,直指覆恶族。两军对峙,无一人说话,阵势摆开,叵扣纵马上前,将铁合上燃枪往前一劈,便劈得一条路来,覆恶族人便纷纷涌入。卿棠见状乃与苏婉协同弯弓搭箭,数千利箭便瞬间齐发,刺穿覆恶族人头颅。
羌令见此大怒,将铁合上燃枪高抛于空,枪忽膨大,足有万人齐高。羌令挥枪刺杀,刺死刺伤古善族人无数。枪遇血变红,血愈多枪愈红,血染枪尖,枪燃烈火。古善族遍地火燃,死伤者不计其数。
卿棠察觉事有不妙,趁乱将苏婉送至宫堡密室,说道:“今日覆恶族来势汹汹,古善族凶多吉少。此密道贯穿至懦潭族,懦潭族地下宫堡甚是隐秘,你且藏身其中。今一年懦潭族进入休养期,覆恶族不敢去犯,你若藏身此处,我心也安。”
但苏婉执意不肯离去,卿棠乃大吼道:“你必须走!今日古善族若亡族,还需你他日重振我族!”
“那我去寻启玄来助。”
卿棠摇头,道:“启玄自身尚且难保,又怎可向他求助?罢了罢了。”
卿棠自然不知懦潭族一族上下已修得勿首术,已具与覆恶族一争高下之力。倘使她知如此而求助于启玄,或许能免于今日一难。但事向如此,又哪能时时尽如人意。卿棠并未后悔相助懦潭族以致惹祸上身,她仅是忧心古善族从此亡族。
“可是,可是覆恶族来攻全因我们相助懦潭族啊!他懦潭族如何也要出手相助。若不是因搭救懦潭族,我们又何至于此?”苏婉继续说道。
“你切记,历任凝王相助懦潭族都无怨无悔,行侠仗义乃我古善族第一教义。再者懦潭族原就势单力孤,否则也不会教覆恶族欺凌数千年。若是叫他来助,岂不是要他自寻灭亡,这与我族教义是背道而驰。今遇覆恶族来袭,也是天命所至,避得避不得都是命中注定。但我唯有一事,便是望你存活,日后寻机会重振部族。”
苏婉含泪惜别卿棠。而卿棠看着遍地覆恶族人摇旗呐喊,始终悲愤难平,乃将飞天断丘弓置于右手掌心,弓化无数,箭发数以亿计,以卿棠为圆之心,旋转飞出。但箭方飞出,那铁合上燃枪却先一步将箭击落,箭折于半空,箭每断一支,古善族人便失一名。顷刻之间,遍地尸身。
而苏婉往密道中奔逃之时,懦潭族已知晓古善族内遇难,启玄大喊:“古善有难,我等当同心相助。今我族练就勿首术,再不用对那覆恶族卑躬屈膝。族人们,请随我一同前往搭救古善族!”
但了互却将启玄推倒于地,大喊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今我族费尽心力方修得勿首术,正值闭关修炼期,断不能因任何他族之事耽误进程。只需再静修几日,我等便可完全修成此术,若是此刻去营救古善族,则前功尽弃!”
“可是那古善族数次搭救我族,何言是他族之人?”
梓筱亦言:“了互,你这乃是背信弃义!你不记得覆恶族来袭,多次置你于死地,皆是卿棠救你性命。今日古善族有难,你却以一己私利坐视不管,任那覆恶族残害古善族!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怎可当我懦潭族贝王!”
但了互一意孤行,下令将启玄与梓筱关入地下密室,而他随后施法布启已天凌幕,将懦潭族与外界彻底隔绝,以此躲避他族来犯。
苏婉正在地底密道中行走,忽见面前出现了一张透明状屏障,使她无法再前进。她忽愣神,自语道:“懦潭族这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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