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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马追风的少年

跨马追风的少年

作者: 有点个性 | 来源:发表于2018-03-05 19:19 被阅读0次

图文/幸福

跨马追风的少年

1986年秋天西上天山,1995年12月底回宝鸡。作家红柯在天山脚下生活了10年,创作了天山和丝绸之路系列作品。红柯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记得去伊犁州劳动人事局办完调动手续,返回奎屯,过西天山果子沟时,天山顶上巨大的月亮一下子贴近车窗,我突然泪流满面,我已经办完了粮户关系、工作关系,档案已发走,我再也不是新疆人了。从24岁到34岁,我的青春年华都留在天山了……”随后,红柯说:“回到陕西,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新疆人。”

从身体的离开到精神的返回,重拾难忘的经历,变成人生中的勋章,足够让人受用一生,红柯十年磨一剑,就像作家巴金的随笔集《十年一梦》,生活在新疆这片中原文化、游牧文化、宗教文化交汇地,1990年到1992年,红柯完成了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与《百鸟朝凤》的初稿。2001年第四期《收获》首发了红柯的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我从《西部商报》上的小说连载,最初读到红柯的这部小说时,被凝练的句子所吸引,作家用诗意的激情,写了马仲英——这个在河州家喻户晓的少年。

人生短暂,如白马过隙。马仲英有史可考的短暂人生经历,主要集中在1928年至1938年之间,十年弹指一挥间,小说浓缩了血肉饱满的人生,将儿子娃娃留在了青春年少的年龄,在穷途末路后的人生收束,留下的种种猜想,似乎不愿让人看到英雄迟暮的老态。“尕司令”马仲英,注定是一部传奇。这位曾经叱咤西北的人物,卒年不详的他,流传的民间故事,使他更像一个传说,同时给小说创作留下想象的空间。

清末民初,军阀割据,倚重一方,各自为政,连年征伐兵燹,乱象丛生,动荡如春秋战国时期。乱世枭雄争夺,野心与欲望纷争不止,门阀不断膨胀的名利场上,少年马仲英跃马疆场的身影,如一道炫目的闪电,横空出世,出现在近代史中。有别于军阀势力,他行侠仗义,思想开明,心胸开阔,知人善任,不拘门户,广招贤纳士,足智多谋。经过整编后的三十六师,既有生活贫困的农民,也有落寞的贤达人士,他们投奔马仲英麾下,成了他的座上客,各种思想汇聚,以期施展自己的理想抱负。从河州兵败到肃州整编,马仲英迫于军阀势力的排挤,毅然选择了率部西退入疆,不难看出其为人禀性率真的一面。如果说西去是马仲英的无奈之举,使他偏安河西一隅的构想,以失败告终后,在不愿寄人篱下的心理驱使下,他西去哈密继而攻打盘踞迪化的盛世才,相比于开疆拓土,争夺地盘的地方军阀,与求得立锥之地的马仲英,自此使他与他人有了霄壤之别。

从最初在青海“七少年聚义”,尽管思想不乏幼稚单纯之处,但叛逆性格所决定的冲动,少年理想中的乌托邦,赋予他浪漫的情怀。作家红柯的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举重若轻传神的笔触,刻画出少年马仲英,气定神闲的贵族气质,年轻果敢的那种从容不迫的绅士风度。小说以生动的笔触,刻画出了坚韧不拔的少年形象。红柯在小说中写了河湟的场景,沿着当年骑手走过的地方,红柯来到了河州采风,雄奇的河湟大地出现在小说中,身临其境的河湟山川一一对应。红柯写到了青甘交界的大河家,一群少年乘羊皮筏子渡黄河的情景,被描写得出神入化。

那些谙熟水性的老人,惊异地站在黄河对岸,目睹到了这一幕场景:在翻滚奔腾的激流中,马仲英骑马从河面上飞跃而过。在“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马仲英和士兵们,头顶苏军飞机的追赶轰炸,从身处死亡的绝境中脱身,令人不可思议地一次次逃过了劫难,化险为夷逃生,每每让他的对手,感到莫名其妙。

在河州攻与守中,双方胶着难分难解的对峙,往往是棋逢对手的情形,而打得不可开交的原因,确是他难以捉摸与飘忽不定的阵法,那种失去阵脚的沙场,陷入僵持不下的尴尬境地。“这个儿子娃娃,怎么不按兵法打仗?”,连行踪也无章法可循,神出鬼没的突围,出人意料的逆转,每每使对手心生困惑,对这位少年充满既恨又爱的情绪。

固执前行的年轻气盛,不留退路的决绝,到生与死的对决,少年马仲英不肯服输的骨气,让对手也心生敬佩。

此时的马仲英,年仅17岁,还是少年儿子娃娃。“这个毛头娃娃,真的不要命了!”马仲英异乎常人的举动,令他的爷爷和长辈惊闻而色变。在西北,人们把男娃叫尕娃,叫儿子娃娃。河州在说起马仲英时,还叫他“尕司令”。

红柯的《西去的骑手》选取典型场景,前者侧重写马仲英在迪化;临夏作家王维胜的长篇小说《打马走过草地》(中国文化出版社,2002年),侧重写了马仲英在河州,两位作者均选取了他十年中的片段,作为小说着力点落墨,如古希腊将领阿伽门农,大举进攻特洛伊。少年马仲英为替父报仇,围攻河州城,像帕琉斯之子阿喀琉斯的愤怒。

从文学审美的层面来看,是少年无畏无惧的精神;从诗歌角度来看,是文学的丰富想象力,对英雄主义投入的审美关照。红柯小说《西去的骑手》塑造了马仲英鲜明的个性,张扬着固执的叛逆精神,让他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从三围河州,到围城宁夏,三围迪化,每次为期都在四十天左右,直到马仲英败走麦城,径直走进他自己的传说。无意于尘世利益间的流连,小说《西去的骑手》结尾赋予的悲壮意味,是马仲英难以摆脱的历史宿命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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