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越剧戏迷,要想进行演出活动十分困难;比起专业演员的付出还要多!这绝非危言耸听,而是我们亲身经历所证明的。试想:专业团体的演员从戏校毕业,学的是表演;进入剧团就可一门心思钻研舞台表演,潜心提高唱腔;至于服装、道具、舞美,自有专门人员负责备好;而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员则不同啦——自己既是演员,又是服装设计、道具制作人员,这使得原本业余的时间就更紧张。虽然我们也曾在舞台上小试身手,但那每一份成功都凝聚着大家的心血,体现了集体的力量。
起初,十年未曾接触越剧表演的我们,对于越剧的服装、化妆的发展的确是落伍了;记得97年恢复活动后的第一次彩排,我们复排的是《红楼梦》的几个折子,服装是用的以前京越艺校的演出服,样式很陈旧;再看我们的化妆,大家都根本不知如何下笔,那里该描红,那里该描黑?一个多小时过去啦,我们把自己装扮得象一群小妖精,哈哈!至今我的相册里还留着那时的照片,看着实在难受。也曾一度想把它们扔进垃圾箱,可惠平说得好——留着它,是对过去的回忆!是的,无论成功与失败,那都是海文的足迹。
这个化妆问题一直是缠绕我们的中心,我们曾经特意到原红旗越剧团的老师家里请教,也曾请中央戏剧学院影视化妆系的学生来教课;但都收效甚微。如果解决不了化妆问题,就无法体现越剧的特点,难道让大家化着京剧的花脸登台唱越剧?!正当我们十分迷茫时,传来了宁波小百花越剧团来京演出的消息!我们如获至宝,这下可以现场学习了!
长安大戏院的后台管理很严格,未开戏时很难遛进后台;我们好言相求,又流利地说出了白银飞、陈莉萍的名字,终于迷惑了管理员,我们钻进了后台。晚上的戏7点15分开始,我们4点钟就已等候在后台,主要演员陈莉萍、杨巍文来到时很惊讶——咦?你们怎么比我们还早?就这样,宁波小百花在长安演出四场,我们坚持了四天,比我们自己演出还忙。
终于,令人头疼的化妆难题基本攻克!1999年元月,我们举行了一次折子戏专场演出,以前看过我们演出的朋友纷纷称赞说,我们的化妆达到了一次飞跃。
第一步迈出后,接着就是服装问题,越剧迷都知道越剧的服装带有浓重的江南风格,正如她的唱腔需要操江南口音一样令人痴迷;这种服装在北方的剧装店里是买不到的,如果从南方的越剧团定制,费用就非常可观。继续想办法吧,大家找来自己珍藏的画册作为样本,照猫画虎地制作我们的业余剧装;那些年,每一个有家的海文成员,似乎都应该嫁给心爱的越剧,但在她们的心里,越剧与家庭都是她们的挚爱。十年前,她们为了事业和家庭,牺牲了自己的爱好;十年后,她们的爱人定能理解她们对越剧的追求,也在以行动支持着自己的爱人。
服装的版型确定之后,接着是要在光秃秃的服装上绣花,这是一件更头疼的事。要交给专业的剧装店去刺绣,费用与在外面直接购买剧装差不多,而且花型都是京剧味儿的;无奈我奋勇担当起了这个重任。开始画的花非常死板,颜色调得也有问题,姐妹们纷纷提出改进意见;为此我夜不能寐,找来一大堆废布头,在上面练习;画好后拿到活动地点让大家“审查”,反复多次,终于找到了比较合理的方法!于是,就开始了浩大的画服装工程,这一画就是三年呐!每天下班后,先准备晚餐,再陪儿子做游戏,给他讲故事;等把家务都做完,就坐在桌旁开始“工作”;那些日子里,我根本没有时间做别的事,连越剧都顾不上看,最晚的一次是凌晨三点才睡,第二天还要照常上班,还有没完没了的工作等着我呢!不过,成果是丰硕的——我画出了梁山伯的袍子,画出了鲤鱼精的连衣裙,最难处理的状元袍和公主、驸马的服装也画好了。朋友们见了我,都说苍老了许多;但我的心里是甜的,望着姐妹们的合影,那二十几件服装都是出自我的手笔,为此我自豪!
要想让服装更精美,更专业,还要在画好的花卉上包金线。这需要发动大家啦!宋春梅当时没有小宝宝,见我忙不过来,就主动把“金玉良缘”的大红袍拿回家去绣;没有成家的团员们,就主动把画好的服装拿去绣花┄┄经过一双双热情的手,那一件件服装开始鲜活起来,那里面凝聚着所有人的智慧与汗水,在我们眼里,它们比专业的剧装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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