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恩下午返京。装了一小袋茴香芹菜和根达(自己种的纯天然蔬菜)。晚上9时,加了些营养土后,将蓝雪花搬到了小菜园。
冯伟到XSJ上班的第一天。
才走进XSJ学校总部的铁门,就接到了李诺的电话。
“喂?”
“上班第一天啊?”李诺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
冯伟第一天到XSJ上班的心情,就这样给搅得荡漾了起来。
“我已经站在XSJ的学校门口了。”
“噢?什么感觉啊?”
“感觉?”冯伟抬头看了看XSJ学校的招牌,“感觉XSJ很‘牛’!”
“牛? NO .1的牛?感觉你就像在说: Jams Bond ,你很‘棒’!”
冯伟哈哈两声:"不是。我的意思是说,XSJ看起来真的很像头‘牛’!”
他手里拿着顾自怜刚给他寄来的美国《SJ周刊》。
封面文章说,“从现在开始,中国将进入‘牛’年。牛是辛勤劳作而带来富足的象征,这也给中国经济很快重现活力带来了希望。但是耕种的牛常常是被YanGe过的牛——这正是中国经济之痛的恰当描述。”
中国牛——但是,是一头被YanGe的牛!
李诺很讶异:“为什么说‘XSJ是一头牛’?”
冯伟摇摇头:"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把它当作一头‘牛’而已。”
在复杂如“牛”之筋骨盘根错节的XSJ中,冯伟要怎么做,才能像“庖丁解牛”那样?——“因其固然”(因循牛的自身结构去用刀),“依乎天理”(顺着自然的程序),手接,肩扛,脚踩,膝抵……“莫不中音”(没有不合乎节拍的),如《桑林》乐章中的舞步那样轻盈,像《经首》乐章中的音乐那样合律。
这是一个问题。这真的是一个大问题。这真的是冯伟在牛年遇到的最大的“牛问题”。这是冯伟“超级毕业生”必须上完的第四堂超级慢修课。
李诺一边想象一边笑道:“现在,你面前卧了一头‘牛’——那和XSJ面对面、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你,又是什么呢?"
冯伟干脆而利落地说:“庖丁。”
李诺立刻反应过来:“庖丁解牛?!”
一语中的,概括了冯伟自谓“卧槽于XSJ”的梦想、使命和全部秘密。
李诺还想再猜下去:“你打算怎么解?难道真的‘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只有心领神会而不用眼睛去看,心神目运、随心所欲)……”
耳濡目染,跟冯伟“同桌”了三个月,李诺真的是不会说《庄子》,也会背了。
怎么解?冯伟苦笑,你问我,我又问谁去?庖丁“始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全牛”……他现在,能不能成为“庖丁”还是个问题呢?连贴个“准庖丁”的标签还得看XSJ答不答应——冯伟现在,别说全牛了,连XSJ的牛首、牛肚、牛尾——在哪里,都还摸不着门道呢!
就像瞎子摸象,冯伟两手乱摸,摸到了CQT教育部这条“XSJ的小腿”——以及江子康这只“新世纪的牛虻”!
李诺:"嗯?第一天上班,为了略表庆意,约你晚上一起先吃饭。你再慢慢去解你的牛吧!"
冯伟道:“好。解牛?再说吧!”
先活下去再说吧。无论你想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先活下来。
人生在世,冯伟在XSJ,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时守顺”。连庖丁解牛“技盖至此”(技艺竟已经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尚且要时时“怵然为戒”(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何况冯伟这个准庖丁呢?
夹着尾巴做人——牛年,没有牛人。
所以,从到XSJ上班的第一天起,冯伟就这样对自己说,卧槽,卧槽——所谓“韬光养晦”,所谓“葆光”(隐蔽光辉,不张扬、不外露),所谓“藏敛”(善刀而“藏”之)……
CQT危机和XSJ的内循环,可能会使这头公牛在未来步履蹒跚——但是,冯伟仍然必须设法先跟上它的步伐。否则他“凭什么”牛气哄哄地说——我要让“XSJ中国牛”重振雄风?
毕竟,过去十九年里,商逍遥领导着XSJ,像庖丁解牛一样,把CQT教育国际联盟出国考试的密码一一破解,向欧美输送了成千上万的中国学生!所以,论资历,商逍遥还是“现代庖丁”的精神领袖呢——他召集了一群燃烧着发财梦想的“中国庖丁”,把CQT国际教育联盟这头“M国牛”大卸八块,一块一块地嚼碎了,弄成一根根速成的火腿肠,灌输给学生……
冯伟不能不谨慎。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不过是醉后自吹罢了。
出了这道门,谁又知道你是谁?就是迈进这道门槛,又有几人真正了解你、理解你、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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