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醉团伙

昨夜。

聚餐。

银川小店。

吃个火锅唱支歌。

我最近比较忙，手上事情比较多，其实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但是得一点一点去办，比较耗时间，所以关于聚餐这个问题，我是表达了我的看法，我随大家，大家说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

下午到了约定时间，我提前了两分钟赶到约定地点，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等着。

哈，对于吃，我这么热情？

等了一会儿，人齐了。却不成想还没定下来在哪里去，吃什么，你一言我一句的还在商量，但是又商量不出来，最终决定让我找地方。

这一下就把我难住了。

别看我几乎都在外面，但是都是去的苍蝇小店，特别没品位的那种，味道是真的好，但上不了台面。我赶忙告诉他们，但是他们依旧坚持让我找，理由是什么？我会吃！

什么好吃，吃什么。

其实我觉得这是种贬义评价，可能他们没觉得，你想，倘若大家伙儿一起吃饭，主家总是劝你，来，来，夹菜，多吃点。

意思是啥？

你别不好意思吃，都是自己人。

吃菜有不好意思的吗？

有。我就是。

以前是穷，家里来客人吃饭，或者你跟着父母去别人家里做客，吃饭或者吃零食（水果，干果，炒货），你要少吃，适可而止。夹菜也是，少吃青菜，偶尔夹点肉菜，你若是频繁夹肉菜，说明你这个人太贪婪，不好，回去是要挨骂的。

可能这么说大家不是太能理解，举个例子，大家小时候可能是出去旅游，或者出去报辅导班学点技能，补补文化课。我小时候干嘛呢？

跟二巷的孩子一起放羊，放牛。

我家里也养羊，虽然不多，但一起放，早上赶出去，晚上回来，回来之后要喂水。冬天外面鲜草少了，就拌饲料喂羊。

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假期放假之前会给每一位同学布置任务，暑假归来要上交多少个空瓶子，寒假归来要上交多少公斤牛粪羊粪之类，我愁暑假的任务，空瓶子哪里去找，喝不了那么多贩卖水，只能去捡，而寒假则是丝毫不担心的，因为来年春天要铲粪，所以只需要出点力气就能解决。

那个时候我就常常幻想，幻想以后有钱了会怎么着。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我特别希望以后能天天吃鸡蛋和烤肉。那时候我觉得最好吃的东西莫过于此，鸡蛋摊成饼，包裹在烤肉上，撒点孜然和粗盐，或者烤肉切成片，包裹在烤鸡蛋上吃。一直是个想法，没实践过，不敢也不想，怕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味道。

前段时间也是吃火锅的时候看到了差不多的，但是是用豆腐皮包裹在金针菇上，看到那个串，一下就想起来小时候了。

我爹那个时候算是各种小东西都能捣鼓一下，木匠、石匠，用砖砌个柱子，用来搭建葡萄藤。但是技术不过关，就只能找手艺人来做，会包吃。

那匠人吃饭的时候，也只能是吃一碗饭，不多吃。

即使没吃饱。

等所有的完工了，那你可以多吃点，吃两碗。也不是大鱼大肉，普通的一碗面条。

这是规矩。

所以也导致我从小养成了不在别人家吃饭的习惯，哪怕到了饭点，家里大人做好饭了，我也会走，倘若朋友实在不舍不得我走，那行，我在你房间等你，等你吃完我们在接着玩，但是我不去吃。

我还是比较懂规矩的。

而前面说到的鸡蛋裹烤肉的小故事，我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聚餐，若是去吃火锅，看到类似的，我就会讲这个故事给他们听，纯当个玩笑话听听，逗一逗。

我这么一开口，话题就引到小时候的经历上面去了，他们也会讲他们自己的经历，他们的故事也比较有意思，家里招待客人，没面没米，就去领居家借，然后过几天再还，当然要比借来的多一些。甚至借一些比较新的碗，茶杯之类，冲冲门面，等还的时候要再带上一碗饭还回去。

真事？

真事！

所以，请客要去吃什么，在今天，依然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代表着对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但我们这次仅仅是普通的聚餐，倒不至于那么复杂。推荐吃饭的地方？

我朋友少，如果是带着小女朋友去吃，那可以吃一周不带重复饭点的，若是带比较重要的人，我也有不错的选择。但这有点为难，我就说我问一下我朋友。

我走了两步去给宋兄打电话，问问他的意见，他跟我的吃饭还不一样，他从小时在富裕家庭长大的，年龄跟我们一样，但是眼界和见识甩我们几条街的那种。

跟他是在夜市上认识的，一起吃过几次，有时候要是聊起来小时候的故事，那些穷，他没有概念。

我们都喊他宋哥。到底是不是哥咱不知道，但是宁夏这边，只要看起来年龄差距不是太大，那么，一律喊哥、喊姐。咱们在这边，也就入乡随俗，喊两句没啥。

我问了一下宋兄。宋兄很认真的给我讲了好几个地方，什么菜，什么品牌，什么故事，什么饭店，什么路上，都跟我说了一下。

感动。

宋兄也喜欢艺术，也经常会在朋友圈发他看的艺术品，但是是个不如我的二把刀。

因为我有大宇，大宇的审美和艺术素养，还是比较突出的。

大宇也需要找灵感，找素材，就会经常拉着我出去跑。我们跑什么地方，发个朋友圈，他就会在底下评论，指点作品如何如何。我就微微一笑，我去看的都是大师级别的，你懂个屁！

每次去参观，我都会提前做功课，要知道这位大师的人生经历和其主要的作品。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有才华的男人，是不会缺钱的，至少当下是，也不会缺女朋友。而那些成天喊着自己是单身狗的那群人，原因其实不是长得丑，也不是因为没钱，而是没有在某一方面做到特别突出。

任何一个领域，其粉丝都是上千上万的，如果足够卓越，肯定是一群粉丝围着你转。谁最牛逼，谁就有发言权。

任何领域都是如此。

我也总想在某一个领域做到突出，甚至优秀、卓越。但是能力不够，只能在这小小天地自吹自擂。

算了，认了吧。

男人其实很有意思。

有时候就像长不大的孩子，要攀比。

我去了古巷，那他要去古城，我去看韩美林，他就要去看朱铭。

我是瞧不上宋兄的。

宋兄应该也瞧不上我。

所以，认识了这么久，也没打过什么交道，除了在酒桌上客套的称兄道弟之外，加了微信也没主动聊过天。其实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他是城市人，我是农村人。我就会考虑一个问题，我这个农村出身的标签，带给我了什么？我身上带着什么样的劣根性？

我想想了，有很多问题，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是会看人，就是会主动把人分成一种阶级。

瞧不起富二代、官二代、贵二代。

总觉得那是一群草包，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后来是因为什么开始接触多一些呢？

那会儿我也顺手卖名家签名书。一卖一整套，一小箱书就是一千二。我当时也没想着会有人买，所以没放在心上，就顺手发了个朋友圈。不久宋兄就联系我了，问了价钱之后，直接转了我五套的钱。

我心想，知道你挺富裕，没想到还连文学上你也舍得砸钱？

我当时也没收钱，我问了问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买的，是真的有需要还是为了收藏还是为了照顾我？如果是照顾我，那这书我是不卖的，因为我觉得欠这个人情不值得。

他说他收藏一套，其余四套分别送父亲、老师、女朋友、刚上高中的表弟。我知道他对身边人还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个不错是这么个不错法。等书到了之后，我就专门跑了一趟，喊上大宇，送到他家去了。

离新市区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去的时候大宇还问我怎么前后态度变化这么明显。我说，可能是我缺钱了。

送过去之后，他开玩笑问了句是不是真的，我就拿手机翻出来了几张和作家的合影给他看，意思是你TM还敢小看我？他讪讪一笑。

因为这件事，我们彼此都高看对方一眼，偶尔还相互点个赞，在朋友圈，他可能是不知道我讨厌他，他有时候还会约我去撸个串，我和他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都喜欢吃虾，我身边的走的近的朋友倒是知道这回事，我们那次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了彼此的这个爱好。

得，臭味相同了不是？

我会嘴馋，他比我的更馋，但是可能他觉得和别人吃，聊不出那种感觉，我是什么都能顺着你想听的意思接话，我会按照他想要的答案来回复他抛出的问题，其实也就是能瞎逼逼。

所以，成了他很好的人选，一来二去，熟悉了。

他算是玩出了一种境界，就是无论这些东西是不是现在这个年龄玩的，他都会接触。当然，这也是跟我的个人偏见有关系。

比如说他能喊我去看电影，看什么电影？《清水里的刀子》，一个回族作家写的，讲了宁夏南部山区贫困穆斯林的故事。电影院里除了我们俩之外，最年轻的也是在四十岁。

他喊我去看乐队演出，哪怕他不会，他也是很享受，听得还是摇滚乐队的风格，摇头晃脑。

他平常的花费挺多，我也是尽可能的不欠他什么，但是总体买单的次数，他略高于我。

我就很好奇，你这些钱是哪里来的？虽说家庭挺富裕，但也不能这么富裕吧？不把钱当钱？

这个困惑在我心里很久了，终于有一天，我们出去撸串的时候，灌了他两杯，套出了点。

他有个表哥在银行工作，他能从中拿点钱自己用，家里人不知道他还有这份收入。他表哥在银行工作，他怎么捞钱？

他介绍客户，他表哥操作给客户贷款，然后中介费两个人平分。几万十几万的，他们不做，因为捞不到钱。但是数量一旦上去了，他们收的中介费也是非常可观的，所以就类似于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贷款的数量大了，你走银行的正规手续，你走不了，为啥？

因为你找不出合适的贷款理由？你是用来个人消费吗？你消费什么能一下消费百万？

而他和他表哥，就是这类业务的中介人，明码标价，假如客户有两个亿的抵押物，想贷款一个亿，可能有类似他们这样的中介就会明确告诉你，中介费是一千万，你贷不贷？

倘若碰到了一百万的呢？需要多少中介费？

十万，而且是先打款。

打给谁？

他拿走自己的那一份，再打给表哥。

但是这里面是有前提的：不符合规定，有擦边嫌疑。

他表哥会指导客户怎么做，但是指导会很隐晦，假如需要客户提供行车证，那客户可能会多嘴问一句，是要正本还是复印件？倘若说复印件也可以。

潜台词就是可以P。

他告诉我他和他表哥只是喝口汤，有专门的团队做这个业务，做银行和企业的中介，有自己的公司，包装一下，可能是建筑公司，装修公司，在做中介的时候就签订好合同，中介费直接从银行打进中介公司，至少在合同上是天衣无缝，那些专业中介的量级也非常大，亿级。

在没有听他说之前，我觉得这就是天方夜谭，因为我没经历过，我根本不知道有些事情还可以这么操作，但是，没想到其实就会发生在我们身边。

行车证是P的怎么用？很简单，假如你有一辆奔驰，那我就借来你的行车证，P一下，然后交上去，但这也是有问题的，假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通过？

其实这也就是双向制约。

你伪造的一定不止这些，还有印章把？那可是刑事犯罪，抓住是要判刑的，所以你要自己权衡，贷了款，还不还？

客户和宋兄，彼此都明白。

我当时还多嘴问了一句，类似的中介费，算不算是潜规则？宋兄说有是有，但是他没玩过太大的，倘若中介费达到了10％，那么这笔钱的年利率就会达到20％，这是相当于高利贷的利息了，不是走投无路的企业，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来周转资金的。

宋兄的意思是什么？一般来说，即使贷款的成本达到了10％，那一定是包含了公关费和利息。为什么需要去公关？倘若是认真严格去执行规定，那又有几个人能达标呢？需要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闭眼能不花钱吗？

但是现在好像不好做了，因为到处都是银行和各种私人机构在追着你的屁股后面问：哥，缺钱吗？我们下款快，利率低！

宋兄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一个人，整天笑呵呵的，宠着他的人也多。

至少，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遇到过几次别人偷偷把单买了的，肯定不是看我面子，问宋兄，宋兄也不说是谁，就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没事，继续吃。

春风得意。

但是不久之后，他找我出去喝过一次酒，一直在喝闷酒，没怎么说话，后来是我忍不住了，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他抑郁了。

我问，没自杀？

他说，有这个想法。我这几天就在观察，哪栋楼高，有时候看人民广场那的那栋烂尾楼，我就想象，从上面跳下来会有多么美好。

我说，我学过一点心理咨询，你跟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

他是真的抑郁了，因为能把死亡想象成美好是抑郁症的共性。

我怎么知道？

遇到的奇葩多！

宋兄碰上事了，他和表哥贪心，放了一批款，收不回来了，客户跑路了，有抵押物，是房子，但是银行不要房子，要钱。

放款是终身责任制。

意思是你去追回来，追不回来的话也就不用来上班了。

就这么着，表哥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每天出门还是穿着正装出门，但是家里人不知道这件事。宋兄觉得有点不能接受，怎么会突然就跑路了？而且他非常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表哥，让表哥丢了工作，因为这个客户是宋兄自己联系的。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宋兄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被调戏了。

这次的中介费，不是他和表哥两个人拿的，还加了一位领导，因为数额比较大，表哥权限不够，但是你让领导办事，你需要付出代价，就是把大头分给领导，因为宋兄是跑腿的，表哥是办事的，而领导才是点头的，领导不点头，再怎么忙活也是白搭。表哥懂这个道理，所以这回分给宋兄的钱其实很少。

宋兄有点不理解。表哥就反问了宋兄一句，假如你是副局长，你和正局合作了一把，赚到了一百万，你觉得应该分给正局多少？

宋兄回答说，五五分。

表哥说，答案是给局长九十万，自己留十万。

局长就是从副局长过来的，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不懂？

不会办事的人，是不会被提拔的。

宋兄当时被洗脑一般，认同了表哥的话，也就没多过问。但是没成想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我说，别怕，你不是真的抑郁了，你是心里不舒服了，你憋屈，你要是真想死，你就不会跟我说了，直接就去跳黄河了，何必要跟我宣扬这些？

他说，我就是感觉挺憋屈的。

我说，你是城里长大的，有些场景你可能不熟悉，我小时候在家的时候，经常性会断电，就是你吃饭或者做饭，鼓风机好好地，突然就断电了，戛然而止，你就只好去劈柴，继续做饭，去点上蜡烛，你能感受到的每一次春风得意，都有可能戛然而止。

他说，我就是个活例子。

我说，要接受落差。情况会好起来的，这些东西都能解决。

就这么着，和他的关系是日益好了起来，这也就是我在他们让我找饭店的时候，会带打电话问他的原因。

拦下出租车去，开门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一点，不小心把旁边的车碰了一下，一道印子，应该是掉了一块儿漆。

上车就喊着说赶紧跑，别人家发现了，再让我们赔钱了。

等到了地方，是个挺出名的连锁店，装修的也还不错，挺精致，但是没有单独的包厢。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服务员的态度差了一些，但也能理解，这家店生意好，他们每天要接待很多人，精力也有限。

吃到一半的时候，吃出一根头发。

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小兄弟，是个暴脾气。一拍桌子，准备去和他们理论，他刚好坐在我旁边，我就把他按在座位上。

我说，一根头发而已，没啥。继续吃。

他说，老哥，这你也能接受啊？

我说，太常见了。有啥不能接受的？仅仅是头发而已，你网购不是也经常能买到假货吗？要是按你这个脾气，那卖假货的平台早就应该倒闭才是。

他说，淘宝的假货也不是那么多吧？

我说，那百度的付费推广呢？那些医院？那都害死了多少人了？要全部关闭吗？肯定不现实。比起那些因为这些虚假广告丧命的比起来，我们这个好多了。

他没接我的话，继续吃了。

我想了想，其实我们自己也是在不断的成长，个人、企业、国家都是在不断的出错，不断的改正，不断的成长。应该允许野蛮生长。不然以前怎么老是总说犯了错不要紧，改正了就好了，这不也是在给我们一个试错期吗？

要允许别人的胡子拉碴，也要允许别人的吃相不那么优雅。

想想这些，会不会觉得心塞？特别是很多人有道德洁癖，那这些阴暗面，会不会把你恶心的吃不下去饭？一个人白天能有多阳光，夜晚就能有阴暗。

恍惚，到底应该相信谁？

信太极？信阴阳平衡？

也许，对待玻璃窗上的污点的最好的态度就是视而不见，这样才能欣赏到窗外的风景，擦干净行不行？

在外面，够不着，擦不掉。

我们的心能有多大？真的能做到像宰相一样，肚子能撑船吗？我们的心会不会很小？如爬山，只有两个人，我和A，爬山途中我不小心碰到了A，A摔下山，死了。整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人会认为是A因为体力不支而摔下去的，我会找人把A的尸体抬下山去，会经常性的缅怀他。

我会不会因为这个秘密而难受一辈子？

会不会做噩梦？

会不会永远不安？

这件事会不会成为我的心魔，一旦我稍微平静一点，它就出来捣乱，冲我喊一句：还我命来！

我会不会选择把这个最深沉的秘密告诉我以后的女人？

最终，我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有部西班牙电影，叫《看不见的客人》，电影的主人公是一位年轻企业家，做传媒的，跟一位女摄影师好了，各自都有家庭，俩人偶尔去深山野林里约个会，那里监控很少。有天，他们在路上撞上了一辆车，车上有位小伙，死了。这两人很害怕，害怕事情暴露了，岂不是两个人的前途都完蛋了？

于是两个人把小伙的车开进湖里，沉底了，两个人再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生活。

非常棒的悬疑片，编剧一流。如果有兴趣，可以看一下。

我们吃完饭，坐着聊了一会儿天，服务员来催了几次，让我们赶紧走了，别一直占着位置。大伙儿听着都不舒服，但是因为我之前说要有一颗包容心，也没说什么。

等下去结账的时候，我跟老板说，应该教教服务员，耐心这两个字怎么写。

等出去的时候，那位脾气大的小伙拉着小声说道，你原来真是个写故事的。

我问，怎么了？

他说你，想的一套，说的一套，做的一套，我都不知道该信你哪一句了？！

我说，都可以信，都可以不信，全凭我这一张嘴。

我就是会瞎逼逼！

饭醉团伙